即将到来的这个春节，是封燊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春节。
之前，他哪怕在外头工作，都会回这里过节。
只不过，每一次都是除夕当天才回来，最晚初五就会离开。
所以，他回来最多只能算是陪他二爷爷过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只是客人。
而这一个年，这是他的家。
年货，其实他也不用买太多。系统似乎也注意到要过年了，最近‘采购’刷新的东西，很多都是适合过年用的。
比如糖果饼干水果，比如禽肉蛋类，比如水产品，又比如各种干货……
甚至有餐具、家具、床上用品之类的，都是几套几套的。似乎是恨不得他将家里焕然一新。
算下来，他似乎只需要买对联门画之类的东西就可以了。
当然，他还要打扫卫生。
那么大的房子，让他一个人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甚至是工厂那两位临时工阿姨一起打扫，一天也整不过来。
所以，他也肯定没办法按照农村传统那样，还要选定日子扫屋。
他只能是提前给工厂收工。让工厂里人也来帮忙。
毕竟，他家是砖瓦房，扫屋，要比楼房麻烦且费力得多。至少清理屋顶就很麻烦。
一直忙到年二十八，他才将整个宅子扫完了。
不过封燊也没小气，每个人都按去年平均薪水给了两个月奖金。
还有一百斤的泰国香米，花生油二十斤，各种糖果饼干干果一大箱，自己养的蜂蜜五斤。
再加鸡蛋三板、腊肉腊肠腊鱼各十斤
这应该算是良心老板了吧……
说好了正月十六再来上班，封燊就让人真正放假回家了。
多得两个月的工资，没人不高兴的。东西太多，一个人拿不回来，还得叫了家里人搬。
封燊家倒是热闹了一会。
杨琨临走之前跟他说：“有什么需要人帮手，你就开口。”
“要真有事，少不得要麻烦你。”
杨琨笑着说：“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他顿了一下，说。“我那些战友，说想过来给你拜个年。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封燊楞了一下：“什么时候来？”
“看你时间吧。他们一来是想给你拜个年，二来也是想亲口给你道个谢。”
封燊无偿将干河粉跟几种酱料包调料包给他们生产，不仅扶持三百多个军属烈属家庭成功创业，还给上千个退伍人员或者他们的家属提供了就业机会。
“他们协会，得到上级部门的肯定，已经挂靠在当地武装部了。”
封燊第一反应就是要糟：“那会不会变成官僚？”
“不会。只是名义上的挂靠，管理上不会变。管理层都是全体会员选举产生。”
封燊却没有那么乐观：“你跟他们说。如果违反了之前的约定，我不管是什么部门……那些东西授权，我会考虑收回。”
杨琨笑着说：“那边本来也有人是想将管理权收走的。他们就是用跟你签订的协议顶了回去。”
他们的‘协会’是几乎是完全公益性的。协会中的管理人员，都是不拿薪水的。除非在协会名下的工厂工作。
赚的钱，除发工资和工人的奖金之外，留下一部分备用金，剩下的就接困难军属烈属。
正是因为他们有那样的章程，封燊才愿意给那些配方工艺。
要是有人想从中获利，让他弄不到积分……那钱，他自己不会赚吗？
杨琨又问：“你大概那天有空，我让他们安排一下。”
“初六吧。”
初一肯定不行，要去村里串门。
初二初三他要陪兰莛歘去于老头那住一晚上。初四他得去华亭一趟，大概也要住一天。
初六那天，他应该有空在家。
杨琨得了准信就走了。
封燊就去数门口了。买对联、门画、门钱要买多少，得数清楚了。
三进的大门都要对联，还有各个厢院也要。长短也不一样，他得看好了。
数了一遍，门口好多，要买不少门钱。盯着门口，他觉得还要买一些红灯笼，搞得喜庆些。
不仅门口要，门厅，走廊的柱子，还有客厅也可以挂一对。
外面的大门挂一对大的，里面的门可以挂中号的，走廊可以挂小号的。
这数下来，灯笼也需要不少。
另外，还要买一些电线灯头回来——挂了灯笼，总要在里面挂个灯。
不对，三进主屋二楼的屋檐也要挂……
他摸摸脑袋：早知道提前两天弄了。
只剩下一天时间，还不知道能能搞得完呢。
他要买的年货不多，吃的基本不需要买。只需要买年节必须的东西。
对联之类的东西，就集中在兰溪镇的一个广场卖。
广场边上就是县城最大的商场，买年货的人，人挤人的。
封燊开了车来，差点没找到地方停车。只找到一个离两三百米远的车位。
平日里，县城虽然也是越来越多私家车，但绝对不至于找不到停车位。
但一到过年过节，无数的外地车牌的车子就随着回家过年的人回来了。
而且还能看到很多新买了还没挂上车牌的车子。这是趁着过年了，有优惠买了车回来长面子的。
总之，现在的小轿车，就跟七八十年代的自行车、九十年代摩托车一样，再不是奢侈品，而是寻常代步工具而已。
就是开在路上占的地方太大了。
封燊决定买一辆摩托车了。以后要是过年过节，上镇里就开摩托车。
开小车能堵得让人吐血……
在一家店里，封燊跟老板核对要买的东西。
对联要买七副，三长四短。门钱接近两百张。门画七副……
还有灯笼。
“这种大的，要一对。这种中号的要十五对，还有这种，要五十对……”
封燊买东西，听到杨琨的声音：“封燊，你也来买东西了。”
封燊回头看他提着一大袋东西：“你买好了？”
“买好了……你买这么多灯笼，怎么挂？”
封燊说了自己的想法。
杨琨笑着说：“说的也是，你家那么大地方，挂了灯笼能喜气些。不过能来得及吗？”
封燊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明天就除夕了。贴对联明天至少就要忙一个下午。
一天时间，也知道能不能拉好电线。
杨琨说：“等会我去跟你一起整吧。”
封燊也没跟他客气：“那等会去我家吃饭。”
“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假了，杨琨倒是大方了些，没跟他客气。“家里有电线了没？”
“还没有。等会买。”
杨琨说：“要不我帮你去买，我有个做五金的的朋友。正顺便去那边买些香烛。”
他不提，封燊还真忘记了这个：“帮我也买些。家里好像没有了。”
“行！”杨琨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你家买鞭炮了没？”
鞭炮？
封燊想起来了：“还没。”
城里不许放，不过他们溪口村可不在县城。不在禁放范围。
“我正要让朋友送来。你要的话，我让人给带回来。”
因为县城禁放烟花，所以县城里是没有烟花炮竹买的，只能去农村甚至是直接去工厂买。
“村里没有卖的吗？”封燊记得村里是有的。
“有是有，不过不够大。”杨琨笑着说。“今年光景好，买挂大的热闹些。”
封燊笑着点头：“是该热闹一些。”
之前杨琨家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
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们两夫妻至少从他这里拿到三十万。三层的新房子都建好了，明年就能装修入住。
“你家要买多大的？一百八十八万响，够不够？”
“那买就买一挂吧。”
“一挂不够，大年初一一挂，开年一挂，人日一挂。至少三挂大的，还要一些小挂的。”
封燊点头说：“那就买三挂大的，小的要两扎。”
“烟花呢。买不买？”
“我一个人在家……”封燊说了半句，就想起现在是一个人，但不一定就整个春节都是一个人。“那买几箱吧。”
到时候兰莛歘肯定会来，到时候跟她一起玩。
“行。我让朋友一起送来。”杨琨家还有孩子，今年收入不错，也愿意让孩子过个高兴的年。“那我先去买其他东西。”
杨琨走后，封燊这边的东西也备齐。不过东西太多，他的车子又放得太远，还让卖东西的帮着搬了过去。
车尾箱塞满了，都没放下，连后座也塞满了。
他这才知道，过一个年，还真特么的累。
回到家，才刚将东西搬进屋。杨琨就带着东西来了。
一袋子元宝蜡烛，几捆花线。一袋子的灯泡，还有线码跟鞋钉。
线盒是不能用的，太明显。杨琨买的事黑色的花线。在瓦面下拉过，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封燊做了午饭，留下杨琨吃了午饭。然后就开工了。
这电线拉好了就不打算拆的。以后还可以继续挂灯笼。
听封燊说了怎么弄，杨琨也算明白一共要挂多少灯笼了。
“你挂那么多灯，用电量可不少啊。”
“没事，反正只是几瓦的LED灯。挂满了也几百瓦。而且也不会天天点。”
杨琨笑着说：“幸好我想着就算买多了，以后也能用，多买了两捆线。要不然还真怕不够用。”
因为封燊要求所有灯笼要在一个地方就能控制。那么一来。那不管怎么拉线，都要很长。
封燊也已经想好了，三进二楼的并联一个开关，走廊的灯笼每一进与门口各自并联一个。客厅里的独立一个开关。
都安装在三进的客厅外。
杨琨看着院子里的几棵树：“这些树，挂些霓虹灯会更漂亮。”
封燊一想到也是：“那先拉线，我晚上去买一些回来。”明天上午就能弄好。
他们两个虽然不是电工，但封燊提前拟好了设计。怎么拉线也早有了预案。
杨琨负责拉线。封燊负责将灯头线装好，和装灯笼。
杨琨腿脚虽然不灵便，不过控制着铝合梯却灵便得很。
左右移动，根本不需要下梯子，线拉到需要挂灯笼的地方，就开了绝缘胶，将封燊在下面弄好的灯头线接上去，顺便挂上灯笼。
这么一来，拉线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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