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云层翻滚,天空之上两人落到地面之上。
提着短刀,袒胸露腹的汉子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可这番而给他凭空增添了几分男人味。
而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一袭黑袍,银白色和黑色的长发混杂,散在两肩。男生女相,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几人,秀眉紧蹙。
他虽然依旧优雅,风度依旧,但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湛公子,你这是何意?”岑雪白毫不掩饰心中的怒声,沉声问道。
这两人突然结束战斗,这才湛胥没想到,可现在自己一方多了朱战,还多了四小凶,纸面上不管是实力还是人数来说,都远远比人族强。心念直转,他便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对岑雪白卑躬屈膝了。
“岑剑圣,这些都是我们妖族的前辈,在下一直信守承诺,一直未对人族的诸位出手。晚辈实力低微,在场的所有一切事宜,都是由我妖族的五位前辈做主。”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原本他以为岑雪白会怒发冲冠,可他没想到,这位南海剑圣只是扫了一眼众人,并无其它话语。他的目光在四小凶和朱战身上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了齐凤甲。
齐凤甲才落到地面之上,便感知到了徐长安的情况,徐长安还好,只是那两位宗师受伤有些严重。
齐凤甲一挥袖,徐长安便能动了。可他还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躺在了裴长空和陈桂之的身旁,早已泪流满面。
齐凤甲知道,湛胥绝对不会对徐长安留手,妖族的大多数人也绝对不会对徐长安留手。徐长安能撑到现在,应该全是靠着这四位宗师,要不是这四位宗师用性命去维护徐长安,只怕此时在他面前的只是自己小师弟冰冷的尸体。
李义山看得齐凤甲回来了,他提着那柄曾经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夷鼎,这一瞬间,脸上的疲态尽显无疑。李义山咧嘴一笑,看着齐凤甲,说出了一句话,便往后倒去。
“前辈来了,我便可以躺一下了。”
齐凤甲看了一眼敖姨,敖姨看着晕倒在观礼席上的汪紫涵,便转头向阙河光说道:“你也是海妖一族,那个小姑娘就是用命,你也得给我护住。”
却尘犀一族自然不如敖家的族群强大,但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作为四小凶之一的阙河光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想反驳两句,便多看了一眼汪紫涵。可就是这一眼,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的实力比敖姨要强上不少,敖姨都能感受到,他自然也能。
“这还用你多说!”阙河光立马改口,便直接翩然至汪紫涵的身旁,如同一个守护公主的侍卫一般,立在了她的身前。
“三位兄弟,此女对于我海妖一脉非比寻常,今日之事,在下恐怕爱莫能助!”
他说着,便朝着四小凶中其它三位抱拳说道。
岑雪白看了一眼阙河光,后者对着南海剑身微微欠身,表示尊重。
岑雪白居住在海外,阙河光自然识得这位南海剑圣。
“阙河光,你不管他们了么?”
阙河光听到这话,心里一颤,便急忙说道:“前辈说
笑了,晚辈在这里只是为了守护这位姑娘,至于三位义兄和前辈之间的事,和晚辈并无瓜葛。”
众人听到这话,便都狐疑了起来。
至于农枭等三人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阙河光,便直接说道:“这小子怂了,不配和我们并称为四小凶,他却尘犀一族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么,那小子虽然修为不行但胆子可比他大多了。”
三人也没管阙河光,便直接走向前去朝着岑雪白说道:“你便是什么所谓的南海剑圣?”
岑雪白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而阙河光则是不想再看这三位主动找死的义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昏迷的汪紫涵身旁。
看得岑雪白不回答,三人便看向了齐凤甲,继续开口道:“你就是那位所谓的夫子庙的弃徒,号称什么刀圣的齐凤甲?”
齐凤甲眉头倒是没有紧蹙,反而歪着头看着这三人,朝着他们一笑。
“要是你夫子庙的夫子前来,倒还有实力和我们兄弟三人一较高下。至于你,还是差了一些。”
阙河光恨不得给自己三位结拜兄弟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或者一人给他们一泡尿滋醒他们。这位南海剑圣的实力他有所了解,别说四人,就算是加上朱厌族的朱战恐怕才能在他手下留下性命,更别说还有一个能与南海剑圣激战且没败的刀圣。
招惹一个就够了,他们还不知死活的同时招惹两人。
阙河光本想出声提醒三位义兄的,可他看到岑雪白提着那柄名动南海的拂岚,面对着他,满脸笑容。在南海的人都知道,这位剑圣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满面怒容的时候,而是他笑的时候。
阙河光不敢再说话,只能低下了头。
“齐兄,刚才是我错了。”岑雪白突然开口。
齐凤甲龇起了牙,脸上的剑痕已经结痂,他面带笑容,那道剑痕被一拉扯,便显得有些狰狞。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败了呢?”齐凤甲丝毫不提刚才岑雪白的一厢情愿,他知道,岑雪白也只是想止戈而已,可现在看来,面前的这群妖族,除了将他们打服之外,是再没别的可能了。
岑雪白惊诧的看了一眼齐凤甲,若是当年的齐凤甲,肯定会扯着嗓门说自己天真。他还记得,当初为了找齐凤甲比试,他跟随齐凤甲进了青楼,见一姑娘有些可怜,他便将身上的所有银两全都送了出去。齐凤甲当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些话,他险些就拂袖而走。过了一天,齐凤甲便带着他去了一个赌场,那昨日对自己哭诉多么可怜,需要卖身葬父的姑娘此时挽起了袖子,一只脚踩在了桌子上,将手中的几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扔,完美的融入了那些赌徒。
“你怎么又有银子了?”
“嗨,昨天有个大傻子,生得比老娘还好看,可以脑袋有些问题,我随便编了几个故事,他便将身上所有银子给了我。”
那女人似乎是赢了钱,俯身在桌子上揽着银子,大声的说道。
岑雪白听到这话,便直接转身出门。
因为这件事,他被齐凤甲整整笑了十几年。
不过,后来他见到了夫子,那位喜欢白袍配草鞋的老人对他说了一句“用善意的眼睛看世界,总比对世界怀揣着恶意好得多。”之后,齐凤甲这才稍微收敛一
点。
齐凤甲知道岑雪白是个心怀善意的人,不过他的善意太过于理想化。
世间不应该对理想化的善意充满恶意。
岑雪白看着齐凤甲笑了笑,齐凤甲将大水牛扛在了肩头,眯着眼,朝着岑雪白伸出了一只手,立起了大拇指,随后转动手腕,大拇指向下。
“咱们比比?”
“奉陪到底!”
两人说完,放声大笑。刚才的比试,为了止戈,为了师弟。可现在比试,便只剩下单纯的比试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比什么比,等我们四凶。呸!不是,是三凶将你们打趴下,你们再私下约定时间比试!”
阙河光实在没脸看这三位义兄,如果这事被传入南海,估计惊得人掉一地下巴。
“我们一人一下,谁把他们打趴下,谁赢。只能出一击!”
岑雪白稍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随即朝着朱战努了努嘴。
“你也是么?”
朱战才想站出来,此时李知一早就重获自由,站在了朱战的身旁,他看到了阙河光的表情,心里便有了一些底,急忙说道:“两位施主,朱厌一族虽然好战,可还是讲理,若是没有……”
李知一话还没有说完,齐凤甲便朝着李知一回了一礼。
“多谢。”齐凤甲不知道是朝着朱战说的,还是对李知一说的。
单凭他们四个宗师,不可能挡住一群开天境,即便这开天境再天才。刚才他便有些怀疑,此番李知一出来说话,也算是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猖狂!”
“无知!”
这农枭等人立马喝道,对面明显没将他们放在了眼里。
“我会让你知道,开天境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看着说这话的黎隼,阙河光脸皮不停的抽搐。
“我先来吧!”齐凤甲未等岑雪白同意,便直接抽出了短刀,刀气弥漫,朝着三人劈去。待到那刀芒逼近,三人脸色骤然一变,可已经来不及了,毫无还手之力,便直接被劈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剑解决了,算平局。”
此时,封武山的大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然开启了,齐凤甲也没在意,他不知道刚才阵盘被朱战打了一棍子,还以为是敖姨为了护住封武山,而开启的。
岑雪白点了点头,这三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犹如跳梁小丑,留着也没多大的意义。
他长剑刚举起来,一道声音便远远的传来。
“两位手下留情!”
岑雪白没有管这道声音,拂岚一划,一道蓝光转瞬即逝,地上多了三头凶兽的躯体。
这一剑,三人的神魄都没留下!
“欺人太甚!”
空中立马传来数道声音,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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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不是太好,请多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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