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大病未愈又一下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太医来看说并无大碍,好好修养便是了。”
裴娆点点头,回想起那日晕倒时萧玠可怖的眼神,她假装不经意问道:“首辅呢?”
嘉卉闻声抬眉,神色间尽是慌张:“爷…爷一早就去上朝了。”
她今早来才发现首辅居然一整夜都宿在了夫人房中,离开前还递给了她一个告诫的眼神。
还是…小命要紧,夫妻俩同住本就不奇怪,嘉卉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嘉卉见裴娆好像一直在身边摸索着什么,疑惑道。
“夫人,您在找什么呢?”
看见嘉卉想上前,裴娆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先去给我准备些吃食罢,我饿了。”
眼看着嘉卉应声走了,裴娆赶紧下床折腾了起来。
她在找休书。
那日昏倒前明明紧紧攥在手里的啊,怎么哪也找不到了呢。
正想着,手下翻着的纸篓子里看到了几张稀稀疏疏的碎纸屑,裴娆将那些片片捡起来,虽已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仅凭着那苍劲浑厚的字体,她就认出了正是那张休书。
她没记得她撕过,还这样粉碎,难不成...
她打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管了,只要没了就好,心情突然愉悦了几分,裴娆勾勾嘴角。
这算得上是重生之后的第一顿饭,裴娆看着各色各样的点心,随手一盘糕点就是她之前一个月的伙食费。
许是很久不曾吃过这些昂贵的点心,觉得吃金子心里郁结,最后她只吃了两块就停嘴了。
还觉得甜的有些腻人,喝了好几口茶涮嘴。
裴娆正喝着药膳粥,就瞥见外面又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她放下了手中的调羹,朝着正关门的嘉卉问道:“雨会下大吗?”
嘉卉刚用力拉住了门,歪着头想了想:“这雨昨夜就连绵绵的下了一宿,今日应也是下不大的。”
裴娆点点头,心想着那就不必再去送伞了。
“不过……”
嘉卉说了一半又小心翼翼的将话咽了回去,只轻轻抬眼瞧着裴娆。
“说。”
裴娆抬手往嘴里送了一口粥,嘉卉闻言,才似得到宽赦般,将剩余的话说了出来。
“管家刚从城东那取了药回来,听说现在那头下的可紧了。”
她自是知道嘉卉口中的城东指的是什么,那是她阿爹阿娘的居所,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远定侯府。
“今儿十五了?”裴娆张了张口,喃喃道。
嘉卉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的看着女人的神情才缓缓开口:“是了夫人,今个是十五。”
嘉卉深知,这是夫人的禁忌,莫要说是要在面前避着,就是被不小心听到了也会少不了一顿挨打。
裴饶上辈子一直认为父母是在卖女求荣,自嫁进首辅府后,就因赌气再也没回家看望过他们二老。
甚至,父母因担忧她膝下无子会无法保全自身,每月花重金给她调理身子她都觉得是因为只有自己在首辅府站稳脚跟,才能护他们衣食无忧。
现在回想起上辈子父母被贬去南宁的那日,头发花白的两人把家里的最后的积蓄捧在怀里交给了她,裴娆觉得如鲠在喉。
良久,她涩涩道:“把那药拿来吧。”
嘉卉听完,一阵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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