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林绯羽和林黛玉这是随贾母第二次出府,看着街道上热闹的场景,姐妹二人兴奋之极。
“老太太,您瞧瞧两位姑娘,还这般喜欢京城呢,上回入宫时,不敢掀开车帘往外瞧,如今胆子大了许多,连车帘都敢悄悄掀开一条,去偷看街道中的情形。”
林绯羽笑盈盈的看着鸳鸯,跟贾母说道:“上回还跟玉儿说过,找机会一定要偷偷出趟府,仔细看看京中如今都是什么情形呢,外祖母不会见怪吧?”
贾母看着林绯羽,满脸怜爱:“不过是小孩子家好奇,有什么奇怪的?你和玉儿规行矩步的,便是想看外面,好好看就是,何必与我说?”
林黛玉看着熙攘往来的街道,感慨道:“怎么说京城是天子脚下的治所呢?瞧瞧街道上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再容易不过了的,再者再过些日子父亲就要来京城了,总不能我和姐姐两个先来的还要父亲给我们讲京城的事情吧?到时候父亲笑话我们也就罢了,若是让瑜儿知道了,他定会揪着我和姐姐不放的!”
贾母也感慨林家姐弟几人的感情深厚,但她转念一想,两个外孙女都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外孙虽说不在自己身边,可听她们姐妹话语间的意思,那瑜儿似乎跟他两个姐姐格外亲厚,若如此的话,倒是省了她费力气了。
“你们说的很是呢,瑜儿现如今还没回京,还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等他好奇心起来了,一定会拉着我和姐姐问东问西的,到时候要是答不出来或者是答非所问,一定会被他鄙夷的。”
看林黛玉苦着一张小脸,贾母笑呵呵的说道:“听你们姐弟几人相处,应当是很有意思的。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由此可见,其实不一定是兄弟,姐弟也行的!”
贾母跟林绯羽姐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瞧着马车就要进宫了,贾母叮嘱道:“这回与上回咱们单独进宫不同,你二人须得仔细跟在我们身边,谨防言行踏错,让旁人寻到了攻讦你们父亲的把柄。”
林绯羽也知道这次进宫的重要性,她丝毫不敢马虎:“外祖母说的我们都记在心上了,我定会好好照顾玉儿和自个儿的!”
得了林绯羽的保证,贾母这才松了口气:“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这些也不必我说给你们听,上回你们已经有入宫的经验了,这回想必也不用外祖母再给你们说一遍吧?”
这话问的林绯羽和林黛玉姐妹两个不由双双失笑:“按照外祖母的意思,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时辰一到,咱们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宫去!”
林黛玉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眼林绯羽,小声说道“姐姐,咱们每回出来的时候都是跟外祖母一起,外祖母却这般不放心我们,可见咱们都是她心头上的心尖尖!”
这话被贾母听到了,贾母伸手就要去挠林黛玉,却被林黛玉灵活的挡过去了。
“外祖母,您好好教教玉儿,自打听说父亲要回京了,她如今是愈发不拿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日日赖着与我玩闹一团,哪里还有素日勤学用功的模样?到时候我如何跟父亲交代?”
听到林绯羽故意卖惨说的话,贾母不由得笑了:“女孩子家要那般墨守成规做什么?玉儿如今身子调养的好些了,人也活跃许多了,我求之不得呢!”
林绯羽朝林黛玉眨眨眼,姐妹二人相视一笑,齐齐去看贾母:“外祖母,今日宫宴咱们也能活跃些吗?这还是我们姐妹头一回参加宫宴,若时机允许,我们还想着多结识一些京中贵女呢,毕竟咱们家与别人家不同,别人家中有女眷应酬,可咱们家只有咱们姐妹,若是家中我们姐妹也不出头,父亲便要错漏许多重要的消息!”
贾母一听外孙女说起这事,眼眶就红了:“这事自然,原本这些事都是家中长辈们的事情,可你们家不同,这些事情却要你们来操心,实在是不像话!”
林绯羽摇摇头:“父亲一心扑在朝廷上,玉儿也还小,这些事情自然得我帮着应付起来,况且将来我们也是要熟悉的,倒不如趁如今有机会早早熟练起来,也不至于将来抓瞎不是?”
贾母虽然不住的点头,可眼里的心疼显而易见。
“你们母亲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日日在府中除了琴棋书画再不沾染别的事情,没想到你们小小年纪,就要为家中的庶务烦心了,真是可怜了你们姐妹两个了……”
林黛玉轻轻一笑,颊边两个梨涡便露了出来:“外祖母只看到了我们辛苦,换言之,将来我们长大成人了,什么事情都难不着我们,不也很好吗?”
贾母脸上伤怀的神色霎时被欣慰取代:“玉儿说的很是呢,听你们这么一说,待你们两个长大了,倒是两个多面手了!”
有贾母陪着林绯羽和林黛玉说话,这一路上皆是欢声笑语,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这回跟之前进宫不同,李德全早早就候在宫门口了,一见到贾家的马车,就殷勤的迎了上来。
“老太君安好,各位夫人安好,”看到林绯羽和林黛玉的时候,更是恭敬的打了个千,“两位姑娘安好!”
看到李德全给贾家众女眷行礼问安,不少人投向贾府众人的眼色都变了。
倒是林绯羽和林黛玉姐妹两个侧过身子只受了李德全半礼:“有劳李总管久候,竟是我们来得迟了!”
“林姑娘哪里的话?一点都不迟呢,太皇太后和皇上特意安排奴才候在这里迎诸位,还请诸位随奴才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罢!”
若只是皇上让李德全来这里候着,倒也不会让众人既惊又艳羡,关键是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那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办不到的!
“有劳李总管带路。”
李德全带着贾母一行人到慈宁宫的时候,刚一踏进正殿,就听到了哭声,众人脚步一顿,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道愤怒的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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