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妻子出来,但是他的心情也不美好,毕竟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他还怕他的妻子情绪崩溃。
他的妻子还是一个相对比较尊老敬老的,他怕自己的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是又不能瞒着她,于是就相对委婉的跟她说了一下。
可是他的妻子还是以泪洗面,趴在他怀里抽泣着,虽然这一幕看上去很让人心疼,但是林歆宛她的心情更是复杂,面前哭泣的女人,她以前的养母,现在的姑姑,明明看到她了,确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这让她心寒不已,但凡让她坐下来喝口水再说也行,可是没有,她就傻傻的站在那里。
在林曦大哭了一场之后,她还是没有拖延时间,因为她知道她妈妈等不起,于是就花了钱,拜托别人去他哥哥那里告诉他哥哥这个消息。
林曦看到林歆宛到时候是相对尴尬的,当初是自己把她亲自送走的,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无法面对林歆宛,自己现在儿子和他儿媳已经结婚了,所以她更不可能让林歆宛回来。
但是他们还是半夜起程,毕竟这种事情耽误不得,拜托了关系,在城里教人练车,毕竟这个点车比较少,而且都是人拉车,但是他们是大单子,还是找到了。
在前往老宅,林曦还是叫林歆宛上车,而他的儿子,女儿都没有来,来的人只有她丈夫,三个人坐上车,由于距离比较远,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马,三个人就成坐着马车前往老宅。
路途比较尴尬,三个人都没有话,气氛异常压抑,明明是亲人,结果却不如陌生人。
林歆宛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无话,而且长途跋涉走了10km,更是身心疲惫,晚上更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到了地方结果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她现在就感觉到很累,很想睡一下。
“到了,小姐。”
温柔的声音把她叫醒,她被惊醒,因为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一睁开眼,看到那外面的泥泞小路,她也知道自己到了老宅,自己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叫过,于是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便下来了。
走进老宅,发现该到的人已经到齐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齐聚一堂,老宅挺大的,可以容纳这么多人一起住一下,挺多亲戚都是他没见过的,似乎是奶奶的,亲哥哥,亲弟弟那一边的亲戚,林歆宛十分的陌生,毕竟从来没有人带她去串过门。
几个男的商量着,他们还是决定先让奶奶躺在自己的房间,等到明天专业的人来了再说,几个人分好了房间,纷纷各自进去睡了。
把林歆宛晾在一旁,甚至她的房间都住了其他人,没有人注意她,似乎他就是来打扫卫生的外来人。
所有人都进了房间,大厅的蜡烛那灯光看上去即将熄灭,一点人气都没有,看上去异常的恐怖,林歆宛挺难过的,最后她只好来到她奶奶的房间,来到那一群亲戚说爱却不敢来的房间。
她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她点燃了蜡烛走了进去,把蜡烛轻轻地放在烛台上面,他其实有点害怕,但他鼓足了勇气想着里面是自己的奶奶,不会伤害自己。
颤颤巍巍,她把奶奶盖好了被子,自己则是在另外一边,心里想着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可是自己的亲奶奶,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在所有人都抛弃自己的时候,还选择收养她,内心顿时就安定了。
这几年在家一直没有玩伴,她感觉到非常的寂寞,平时只能跟奶奶说话,现在她依旧像平常一样,还是跟她说着话,说着好玩的事情,说到开心时,林歆宛突然就笑了,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黯然神伤。
……
清晨,林歆宛被嘲闹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清晨的阳光早就从窗户射了进来,可能因为很累的原因,所以并没有醒,她渐渐地爬了起来,让身体坐起,穿好了衣服,偶尔揉惺忪的小眼,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奶奶,结果突然想起她的奶奶,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帮奶奶盖好被子,似乎在这最后的告别,于是来到她奶奶的面前,轻轻的点了下头,亲了上去,阴阳两隔,林歆宛知道,她奶奶是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但无论如何,她都想送她奶奶最后一程,尽管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他都想尽最后一份效益,13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多道理她都懂,但是谁在这个年龄不是被宠爱。
出了房间,大厅里面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她的姑姑,还有那所谓的亲生父母之外,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
他们似乎这在商量怎么安葬老太太,还有因为老太太走的比较匆忙,他们现在正在讨论怎么分家产,毕竟诺大的老宅可是一处不错的宅基地,虽然他们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是谁又愿意错过这样的肥肉?
林歆宛十分的生气,因为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了,结果现在老太太还没安葬几个人,就在那里争吵着要家产,老太太现在尸骨未寒,还躺在房间。
在这个冰冷的家,她早就呆够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计划,以前一直想完成,可是却又不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做主,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她奶奶落定了再说。
“你待在你奶奶的房间干嘛?你不知道你奶奶才……”
林国看着林歆宛从他的奶奶的房间出来,声音很大的去骂他,好像是为了宣誓主权一般对着他一顿乱骂,声音非常的大,又难听,根本让人无法接受。
林歆宛并没有感到委屈,反而的她感觉到非常的气愤,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认自己就算了,还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无缘无故的责备,不过她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了,对于这种事,她就笑一笑而过之,早已经习惯了。
她忍气吞声,把眼泪流在心中,既然都这样子了,自己以后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现在只是走最后的路途,这段走完,她要开始了新的人生。
他们几个终于商量好了,决定要让老太太和林老先生安葬在一起,为此林国作为她的长子,还是出了很多钱,但是他心里打着小九九,在场人的人都知道,毕竟他对林家老宅的记窥知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到时候如果不出钱的话,让他继承林家主宅,怎么也说不过去。
白色的领结充满了整个葬礼,从大门到里面的房间,尤其是大厅,完完全全被白色的花的充满,悲伤的色调充满了老宅,可是悲伤的却少了很多,除了几个看上去相对比较年长的太太和林曦外,没有一个人是哭着的。
在宴会上,一群男的更是比酒划拳,吵闹声与悲伤的音乐完全不符,格格不入,不知道人,还以为这里是办喜酒。
在场有很多小孩,小孩子都是坐一桌,可能是因为不熟悉的原因,小孩们只是两两相互玩,所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吵闹,反而跟大人那一桌比起来更加的安静。
林歆宛自然是坐小孩那一桌,她觉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别的小孩都有大人帮他们夹菜吃,而她就是孤身一个人,她的亲妹妹和亲弟弟都坐在她不远处,看着她原本的亲生父母给他们夹菜,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但是她只能选择无视,随便吃了一点,她就下桌了。
三天的时间一转而过,她奶奶的坟墓已经修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最后的步骤,终于在其鼓声中,她的奶奶安葬在林老爷爷边上。
林歆宛在所有人离开之后,还留在原地,并没有跟人群走,而且她那种小透明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她,而且之前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管她,仿佛就是陌生的人一样。
人性的冷漠被演绎的淋漓尽致,而且他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现在还不如陌生人。
她待在原地,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的眼神迷茫,但是心情却格外的好,她的眼睛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现在她仿佛已经挣脱了牢笼。
看了看手中奶奶所留之物,心里充满了安慰,仿佛这么一小点东西就和冬天的太阳一样,给她了温暖,就像黑夜里的指路明灯一样,似乎在指引她走向前方。
最后她还是站了起来,来到了她奶奶的面前,她在地上铺满了干草,给自己打了打气,噗通跪了下去。
缓缓地磕了三个头,谢谢奶奶这几年的养育之恩,眼泪在这一刻,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因为从今天开始,她是真的无依无靠,她无法忍受家庭的黑暗,更无法忍受亲生父母这样的对待,这个家她早就不想待了,现在的她孤身一人,现在她只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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