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接了靖王妃的令牌,驾着马车急匆匆跑到了宫门口。又由太监们的领着下,把他带到舒妃宫里。
所幸那个管家也是个能言善道的,三两句就把现在王府的处境,讲的清清楚楚。
“参见舒妃娘娘,奴才是镇南王府的大管家。拿了靖王妃的令牌,进宫见娘娘。我们世子妃如今正在王府生产,已经生了一个时辰了。可我们世子还在上朝,目前还没回来。”
“我们世子妃还在生产,一听说世子还未回来。便着急的非要见世子,我们做奴才的也没办法。世子妃还说若是世子不回来,她就不生这个孩子了。”
“靖王妃说,不管如何,先让世子妃把孩子生下来。并给了奴才这块令牌,奴才才斗胆。来求舒妃娘娘您帮忙。”
舒妃听管家这么一说,就知道是叶瑾担心朝堂上出了什么事。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把楚辞弄回王府。
阿瑾这孩子也是拧的很,她说不生那肯定是不生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楚辞叫回王府去,妻子生产,哪有丈夫不在的道理。
想到这一层,舒妃也没有耽搁。连忙让人准备了步撵,上了步撵就去皇上的宫门等着。还让小太监跑了一趟前朝,找德福大公公报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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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几个时辰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又是一天一度的上朝时间,皇上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官员,脑瓜子嗡嗡的响。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待会儿他们会启奏一堆什么样的废话事情。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本奏。”
“爱卿说吧,今日又有何本奏?”
看看看,来了来了。有是御史台的,御史台这帮人最会说废话。马上就来了,朕倒要看看,今日又是些什么样的奇葩事儿。是程爱卿的小妾被你知道了,还是丞相家又多了个丫鬟让你知道了。
来来来,快说出来。来让朕乐呵乐呵。真是不知道,御史台这帮人天天哪来那么多事情启奏。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弹劾来弹劾去,他们也不嫌烦。
底下御史台官员站在队伍外,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给皇上回话。
“启禀皇上,微臣近日发现,有不少商户与高官贵族相互勾结。企图拿到贩卖盐务的资格。而且这群商户与之勾结的贵族,还打压其余的零散商人。”
呦,不错,今日还真是,难得的说点儿正事儿。接着说,接着说。
“哦?爱卿可查明是谁官商勾结了吗?”
大胆说,放开你的言辞,勇敢点。来让朕看看,这是谁又欠贬官了。居然敢官商勾结,不知道这一次折的又是谁的羽翼。
“启禀皇上,微臣是发现了其中的几个官员。不过微臣觉得,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被臣发现。”
皇帝难得直立起身子,应和的点点头。你倒是说到底是谁呀,天天啰啰嗦嗦的。
“皇上,微臣发现与多家商户勾结的,当属将军府府里的人,还有赵太傅府里的人。这几个人行动极其嚣张,竟敢联合几人在酒馆商议。被微臣手下的人逮了个正着。”
“御史台的,你不要口说无凭。有本事你他娘的给老子拿出证据来。小嘴一闭一张,跟老子在这儿玩儿呢。本将军征战沙场,何曾做过此等龌龊事。你不要信口雌黄,胡乱冤枉人。本将军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有本事,你给老子把证据拿出来。”
将军府的老将军,征战沙场十余年。最受不得的便是这种,恐空口无凭的指责。着急的跳出来,对着刚才请奏的官员指着鼻子骂。
皇上重重咳嗽一声,“老将军,注意言辞。”
骂的太爽了,骂的太爽了。绷住,我不能笑。将军这次骂在我心坎儿里了。朕决定了,就算是老将军真官商勾结,朕绝对不重罚。留住老将军在朝堂上,天天听他骂人,也是够爽的。
老将军此刻心中真是委屈至极,好不容易来上一次朝,结果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活这么大年纪,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御史台那位官员又说话了,“启禀皇上,微臣确实有些证据。还请皇上应允臣,带人进朝堂。”
皇上摆摆手说道。“允。”
不一会儿就被带进两个肥头大耳的商人,站在一旁的楚辞定睛一看。
哎哟呵,这不是巧了吗。这就是他们看戏那日,和叶瑾在大堂里看见的商人。那个中年男人倒是没在里头,主要是那个秃头的商人。两个人在一起走,简直是真真的醒目之极。
“臣.....奴才....不是...小的见过皇上。”
秃头商人显得非常拘谨,说话也磕磕绊绊的。听的皇上都捂了捂脸,依旧维持着自己威严的形象。
“堂下何人,籍贯何地。”
“小的....叫何三,本是京城人士,前几年去外头做了几年生意,这两年才回到京城。”
“小的叫赵四,也是京城人士,与何三一起去的外头做生意。这两年才回来。”
“那朕问你们,你们可知道这些日子朕在实行什么制度啊。”
“小的....小的,小的们虽然知识浅薄,但也晓得一星半点。皇上您这制度,真是好的不得了。”
“这制度好在,有利于你吧。啊?”说罢,皇上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秃头商人一听,急忙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小的.....小的不敢。皇上,小的冤枉啊。小的什么都没干,小的是良民啊。”
另一个商人也急忙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什么都没干?那朕这儿怎么知道,说你们官商勾结。还欺凌弱小商户,企图霸占盐路啊。”
“皇上,皇上,您明鉴啊。给晓得一百个胆子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干,官商勾结霸占盐路这件事儿啊。”
“不是你们?那就是有人陷害你们了?”
几个商人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皇上您说的对。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求皇上给小的们一个清白。”
“既然你们说有人陷害你们,那总要拿出点儿实证什么的。你们可有什么证据呀,”
两个商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商人手忙脚乱的,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将那封皱的不行的信递给了公公。
“皇上您请看,是有人给小的写信。说可以给小的贩卖盐的资格,就是让小的帮他卖命。小的就想,反正只要沾了盐务,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就答应了。可是小的真的没有官商勾结,企图什么霸占盐路啊。小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干这种混账事儿。”
“就是借小的几百个胆子,小的也干不了这件事儿啊......”
皇上懒得听他那苍白无力的辩解,看了看那张信。信里说的,和商人说的基本属实。这信主人的字迹也算狂放,一看就是从小练出来的。
“那你可知道是谁给你的这封信,或者你在给谁效力,你可知道。”
“小的,这一概不知啊。”拿出信的商人摇了摇头。反倒是另一个商人,抬起头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皇上,小的知道。写信的人从来不跟小的这种人说多了。除了吩咐些必要的事,其他的都是见面递信。倒是身旁一直跟了一个小厮,生的那是一个眉清目秀。小的曾经悄悄听到过,那个小厮叫那个人二公子。”
“只知道是二公子?”皇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商人急忙摇头?“当然不是,不瞒皇上您说,小的好男风。看见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心里实在痒痒。就找人去问了一番。别的倒是没问出来,只单单知道了一个。”
“那个小厮是主子贴身的,也跟着主子姓。听说是姓于。”
于?将军府就是姓于,也恰好有个二公子。难不成真是老将军?可是若是真的,老将军刚才也不必如此生气。兴许是那个二公子自己出的主意,或者将军府的二公子,暗地里效忠了谁也不得而知。
“呸,少来污蔑本将军。本将军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姓何的,是不是这个人贿赂你,让你来侮辱我于家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一听这话,立刻就蹦出来。指着御史台的官员跟商人说。
“于老将军,您这是急什么呀。商人只是说是于家。这京城里姓于的,不知有多少个。怎么就您将军府的非要跳出来,这事儿还有上赶着认领的呀。还真是活久见,天天儿的奇了。犯事儿还有认领的呢。”
一个武将跟文官比嘴皮子,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尤其是御史台这帮人,天天恨不得跟别人扯皮。嘴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就算遇见皇上。他们也敢讽刺一二。别提一个将军了。
老将军被御史台的官员,气的嘴都撇了。又没理说去。这件事情,人家确实没提是他们将军府。也确实是他跳出来找的茬。
朝堂上的气氛僵持住了,皇上立刻给楚辞了一个眼神。楚辞了然,站出来朝皇上一礼。
“微臣有一个计策,或许可许皇上燃眉之急。就是要委屈老将军了。”
“世子爷,你就说吧。反正我老头子是个,不能让人泼脏水的。你的方法若是能管用,让老夫受点儿委屈又何妨。”
“既然这商人是见过那人的,何不让于家人进了。让着商人认上一认,倒也不用让二公子亲自来。不是说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吗?那个小厮他们总认得吧。在大庭广众认上一认,也解了咱们这个疑惑不是。”
皇上暗爽,聪明,不愧是镇南王的儿子。朕一点就透。
“朕觉得这方法不错,那就你们锦麟卫去吧。悄悄得把人带过来,别惊扰了将军府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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