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和矮胖子还在求饶,“能说的我们全都说了,求女侠救救我们!”
宋临汐随意从地上扯了一把车前草塞在他们手里,
“回去煎水喝了再把药渣全部吃下。”
“这,这真的有用吗?”
当然没用。
那些药只有内服才有毒性,单纯洒在皮肤上只能吓唬人,根本不足以致命,脓包和疹子几日后便会自行消退。
至于发痒和发热,纯粹是因为干姜粉放多了的原因。
可是宋临汐怎么可能告诉他们真相?
她抿唇一笑,眼神里满满的不屑,
“觉得没用就别吃,死了也别来找我。”
两人立刻闭嘴,把车前草似宝贝般的塞进怀里,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宋临汐带着老妇回到了熟悉的破屋。
经过今天的事,老妇已隐约明白,眼前这个模样赛过天仙的姑娘,便是那些人口中的靖国公府庶女—纳兰曦
“姑娘放过那二人,不怕他们猜到你的真实身份,又派人来追杀你吗?”
“您说错了,我并不是放过那二人,而是在向他们背后的人宣战!”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要告诉他们,敢与我兵刀相见,我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纳兰氏族!”
她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凡事不轻易下决断,但只要决定了,拼了命也会做到!!
“可是姑娘现下孤身一人,拿什么与纳兰氏族抗衡?”老妇一脸担忧。
宋临汐握住她枯槁的手,
“不必替我担忧,我早已想到了应对之策,不会有性命之忧!”
北启城中,共有四大家族有权有势,分别是上官,宇文,纳兰,南宫;
靖国公府所依附的纳兰氏,不过在其中排行第三,只要她想办法进入其中一家,往后便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们相抗衡!
“只是连累您老人家,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纳兰家族已经知道纳兰曦没有死,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便会一直追杀下去!
而那只绣鞋又在这院子里找到的,难保纳兰家的人不会再次找来,到时候,老妇的性命可能又一次受到威胁!
老妇摆摆手,笑道:
“这都好办。我本来也是个乡下人,只是舍不得老头子留下的包子铺,如今东西都被砸了,我也无牵无挂。”
宋临汐望着满院的狼藉,哑声道:“抱歉。”
老妇算得上是她在这异世碰到的第一个救命恩人,她却害的对方如此下场……
这些,她一定会叫纳兰锦数倍奉还的!
老妇慈祥一笑,“姑娘不必说对不起,你替我了结了心事哩!我那不孝儿,霸道乡里几十年,如今瞎了双眼,也算替他自己还债!”
“您不怪我?”
“不怪!”爽朗的笑声贯彻院子。
风乍起,落叶飘零,卷起一地尘埃。
……
靖国公府
就着书房透进来的光,纳兰锦正拿着一只兔毫玉笔在宣纸上泼墨作画,日头微醺,他的动作亦慢慢悠悠。纳兰锦的长相随了老国公,模样颇为清朗,若不是眼角的细纹,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年近四十。
“爷,有要事禀报!”侍卫白忠匆匆来报。
纳兰锦抬了眼皮,示意两个侍奉的奴婢退下,两个丫头立刻如释负重,赶紧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白忠赶紧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报与他听。
“你是说,有个年轻女人把那老婆子救走了?”
“是,据高家兄弟两个人描述,那女人很可能是星宿门派来的杀手。因为那女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给他们兄弟二人下了一种名为血上胭脂的剧毒,令他们二人痛不欲生。”
“星宿门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门派,一直以下毒功夫闻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江湖流派,为什么要派个杀手来管我纳兰家的家事?”
“这……属下不知。”
纳兰锦嗤笑,“关于纳兰曦的所有消息我都已经封锁了,就连将死的老国公都被我蒙在鼓里,星宿门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再者,星宿门只认钱杀人,从来没有救人的说法!
唯一的可能,便是救人的女子就是纳兰曦!”
纳兰锦的眸子渐渐染上阴鹜,
“警告你属下的那些弟兄,以后出门办事给我带上脑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白忠心下一惊,“是!”
“可是…属下记得,纳兰曦养在深闺十几年,怎么可能懂得如何制毒?”他又斗着胆子问出内心的疑惑。
况且,从高家兄弟的描述来看,他们二人分明是遇见了罗刹,根本与从前的二小姐搭不上关系啊……
“肯定是老家伙这些年偷偷教了那死丫头不少东西,只不过没有让旁人知道罢了!”
“他既对纳兰曦如此上心,那就更加证明,我要找的掌印就在纳兰曦身上!”
纳兰锦的眼眶红赤,目光中满是嫉妒,与方才的温润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明明他才是老国公嫡出的,可是自打那个死丫头出现,老东西的目光便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就连自己的几个嫡出儿子都不再受宠!
好不容易等到死丫头的低贱身份被发现,老东西却毫不在乎,仍然把她视如己出!
还好他及时给老东西喂了药,让他变得神志不清,这才堵住了他的嘴巴,堪堪拿下整个靖国公府的掌事权。
“眼下,靖国公府名下所有的房契地契都已经在我手上,三房的纳兰州就是个书呆子,根本不足为惧,二房依附于我,只差一个代表纳兰氏族长的掌印!”
只差这个,他就可以成为整个纳兰氏族权力最高的人!
这样东西,一定被老不死的藏在了纳兰曦的身上!
眼看着主子快要走火入魔,白忠小心翼翼道:
“依我看,整个靖国公府都已经是您的了。便是不拿到那掌印,也不会有人怀疑您日后的族长身份…”
闻言,纳兰锦倏地掐住白忠的脖子,“你不过是我的走狗,有什么资格替我思考?”
白忠慌忙摇头,忍着快窒息的痛回道:“属下只是想替主子分忧……”
纳兰锦目光冰冷,“我不需要!我只要掌印,明白吗?!”
“既然如此,属下…再…再去派人搜寻?”
纳兰锦不屑地松开手,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不用了。那丫头既然敢光明正大露脸,便不会再躲躲藏藏,我们只需耐心等待,鱼儿迟早会浮出水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知道掌印如何使用!
便是有些雕虫小技又怎么样,任她再负隅顽抗,迟早也会败在自己手里!
……
清雅街的烟云楼向来是达官贵人最钟爱的地方,美酒又美女的。
今日听说有新的艺伶要登台表演,古筝弹的一绝,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上台前,柳妈妈一再叮嘱眼前的美人:
“姑娘今日第一次登台,可得注意些,别砸了我这烟云楼的招牌!”
说罢,柳妈妈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她这烟云楼可是高档青楼,送来的伶人都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这女子身份来历不明便罢了,要求还那么多!
第一次登台表演便要求在主位,把她们头牌姑娘的风头都抢走了!
柳妈妈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做久了老鸨,越来越好色了!
见着这倾国倾城的美人便什么要求都答应了!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又不能再反悔!
柳妈妈只好叹口气,“得了,我先去前面招呼着,临汐姑娘准备准备便上台吧!”
宋临汐垂眸答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她,在柳妈妈面前温顺地像只小绵羊。
“不过是个新来的,凭什么抢我家小姐风头!”
宋临汐挽了面纱,正要抱琴出去,一个小丫头冲过来,气呼呼地挡住了她的路。
这人便是烟云楼头牌姑娘—玉潭的贴身丫鬟,小翠。
她的话一出,引得后台其他几个姑娘纷纷看起了热闹,小声议论起来。
“确实没有这个道理,哪儿有新来的这么快就抢旧人位置的!”
“是啊是啊,虽说这个叫临汐的长得极为漂亮,可是咱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呀!”
“柳妈妈也太相信这女人了,万一出洋相,丢的可是咱们烟云楼的脸!”
见有人支持自己,小翠明显很得意,颐气指使道:
“不管柳妈妈答应了你什么,第一个出场的必须得是我家玉潭小姐!”
宋临汐不想耽误计划的实施,冷眼让她离开,
“我无心与你家小姐争抢什么东西,还请姑娘让步。”
私心以为,她的话已经说得很客气。
没想到小丫头还是不依不饶,
“你说不争便不争吗?你今日已经成了第一个上场的,下回还不要成了这烟云楼的新头牌?!”
咄咄逼人的话一出,宋临汐也不想再忍让,不客气地回怼: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当个青楼头牌是什么很得意的事情吗?!”
“还是说你的眼界就这有这么点,这辈子都以取悦男人为荣?”
“或者你去问问你家小姐,帝王将相家的千金大小姐和青楼里的头牌花魁,她更愿意当哪个?若是她选择后者,那我自然无话可说。”
“你…你!”小翠被她的话堵得气急败坏。
但又因为实在让人反驳不了,于是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也跟着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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