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见岳如恒的短剑孤零零挂在一边,李克定的巨阙剑却已不知去向,惊讶地说道:“姑爷的宝剑刚才明明挂在这里,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是我拿了。”岳如恒的声音传来,随即见她从外面款款而入。
李克定向她瞧去,一眼便能认出,进来的这位女子,外形外貌虽然和岳如恒分毫不差,却不是岳如恒的真身,因为在她的背后晃动着一只狐狸的影子。
定然是北极白狐所变,因为岳如恒在同她师父圆嗔说话,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绿荷见岳如恒拿着李克定的巨阙剑从外面进来,忙上前施礼说:“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白狐说着话,将宝剑递于李克定,并嘱咐道,“做为一名用剑的高手,宝剑一定要随身携带,岂能胡乱放掷。”
李克定已认识到了自己的大意,装作没有识破白狐的变化,忙答应白狐道:“是的,我以后一定注意,谢谢你的提醒。”
“这就对了嘛。”白狐冲李克定嫣然一笑,又吩咐绿荷道:“外面有贵客到了,你大去门口迎接吧。”
“是的,小姐。”绿荷以为是岳如恒的吩咐,当即得命,出门去迎候客人了。
白狐从墙上摘下岳如恒的短剑,挂在腰间,对李克定说:“走吧,柳小姐来给咱们道喜,咱们去见见她。”
“柳小姐?”李克定问道,“你是说柳之思来了吗?”
“当然了,不是她是谁?”白狐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和我成了亲,是不是觉得有愧于柳小姐,不敢见她?”
“没,没有。”李克定尴尬一笑。
和岳如恒之间的事情,李克定不知怎么向柳之思解释才好,所以现在有些害怕见到她。
“别在这儿发憷了,难道以后就不见她了吗?还不是早晚得面对她。”白狐拽起李克定的衣袖,往外而去。
刚到大门口,就见绿荷引着柳之思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瘦小枯干,脸色蜡黄之人,李克定认识,正是黄龙会的侯剑西。
绿荷见李克定和岳如恒到了,上前说道:“小姐,姑爷,柳小姐已经接到。”
白狐变的岳如恒一笑,对绿荷说道:“很好,辛苦你了。”随后它来在对柳之思身边,耳语一句:“圆嗔在前厅呢,咱们直接过去吧。”
柳之思点点头,看了李克定一眼。
她眼神中含有责备和嘲弄,李克定顿觉尴尬异常,忙厚着脸皮,陪笑说道:“之思,你怎么来了!”
柳之思一副带答不理的神情,语含讥讽地说:“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我。。”李克定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讪笑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来,怕我打扰你和新娘子亲热?”柳之思依旧讽刺他,“不过,你害怕也没用,我就是这么不识趣,不请自到了。”
“我没有害怕,没有和新。。”李克定本想解释一句,但他毕竟和岳如恒相处了一场,不忍说岳如恒的是非,便打住了。
“你没有什么?怎么咽回去了,是羞于启齿吗?还是被我打扰了好事,你懊恼了?生气了?”
柳之思的小嘴儿,一旦开口,李克定有点招架不住。
他急忙答道:“我才没懊恼,没生气呢!”
李克定想起强自忍着,在椅子上睡觉的情形,话讲得倒是硬气。
柳之思责备道:“你好生虚伪,心里明明在生气,嘴上却偏说没有。”
她其实知道实情,因为北极白狐对她讲了,李克定和岳如恒未曾洞房,否则柳之思肯定会伤心,而不仅仅是吃醋这么简单。
但她一想到李克定和岳如恒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极不受用,所以心里在生李克定的气。
她说道,“你也没必要骗我,你也骗不了我。你在这梨花世界,怀抱美人,享尽温柔,多么逍遥,多么自在,何必不敢承认呢?”
柳之思嘴上如刀,醋意大发,李克定却不知该如何给她解释清楚。
侯剑西见状,在一旁笑道:“我说克定,你也忒好心了。这一次,若不是北极白狐鼻子灵敏,我们岂能寻到这里,恐怕你真没救了。”
白狐听后,得意地说道:“李克定,你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大人情,早晚得还给我。”
李克定的原则向来是以德报德,有恩必报,他对白狐拱手说道:“那是自然,我以后定当重谢于你。”
他不明白北极白狐怎么会把柳之思带来,便问侯剑西:“侯兄,你们怎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你别着急,我三言两语,也讲不清楚,一会儿,你自然会知晓的。”侯剑西说完,看看柳之思。
柳之思对侯剑西说:“你别理李克定,他不可理喻,咱们只管去前厅。”
侯剑西和白狐果然不再理他,一左一右簇拥着柳之思,直奔前厅而去,李克定只好讪讪地跟在柳之思后面。
前厅之中,圆嗔正在和岳如恒谈论事情,见又一个岳如恒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二人都是一惊。
圆嗔看着白狐变的岳如恒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岳如恒嘛。”白狐忍着笑回道。
岳如恒再也无法淡定,起身看着白狐,果见它从头到脚,和自己一模一样,惊问道:“你便是岳如恒?”
白狐坚持身份,回答说:“当然了,我刚从不是讲过了嘛,我就是岳如恒。”
“这?”岳如恒回头问圆嗔,“师父,您看?”
“阿弥陀佛。”圆嗔上下打量北极白狐所变的岳如恒,突然叹了口气,“哎!岳如恒,不想你找了过来,这真是冤家路窄了。”
柳之思听圆嗔的话透着蹊跷,好像北极白狐所变之人,才是真的岳如恒;而面前这位岳如恒,却似假的一般。
她心中疑问既起,便不等白狐说话,抢先问圆嗔:“你们煞费苦心,设下计策,自以为天衣无缝。但你可别忘了,人算不如天算。眼下就老实交代吧,说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柳之思问得直接,圆嗔闭目端坐,就像没听到柳之思的问话,嘴中默默念着经。
圆嗔以沉默相对抗,柳之思暗笑,你以为不讲话,我就不能让别人开口吗?她趁人不备,冷不丁高喊一声:“绿荷!”
绿荷突然听到呼喊,心中一颤,面上生起惧色。
柳之思态度严厉地说道:“绿荷,你若想留下一条性命,就从实讲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她话音刚落,侯剑西仓啷拔出长剑,剑刃贴在绿荷的脖颈之上,命令道,“快说,否则爷爷要了你的命。”
绿荷看看岳如恒,眼神中透着惊惧,岳如恒已知前功尽弃,想着抵赖也无用。他们不来逼问我,总算给我保留一点颜面。如此也好,就让绿荷替我招了吧。于是,她冲着绿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绿荷可以讲出实情。
绿荷得小姐允许,心里不再矛盾,便说道:“柳小姐,您听我慢慢讲,其实我家小姐不是岳如恒,她的芳名叫做岳如盈。”
“岳如盈?”李克定吃惊不小,立即追问绿荷,“可是她为什么会和岳如恒生得一模一样?”
“李少爷,您听我讲。”绿荷继续说道,“她们生的一模一样并不稀奇,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姐妹,岳如恒是姐姐,我家小姐是妹妹。”
柳之思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她曾听说,岳擒豹有一个女儿,跟着岳擒豹的夫人出家了,却不知道会和岳如恒是孪生姐妹。
绿荷讲述的是实情,柳之思对她的态度也转为和缓,问她说:“你家小姐自幼随陈夫人长大,但并非陈夫人亲生。后来,陈夫人带着你家小姐去了无相庵,对吧?”
“是的。”绿荷答道,“那时候,大爷将我家小姐过房给了二爷。因为二爷不能生育,所以对外只说是陈夫人亲生的。我家小姐三岁的时候,随陈夫人去了无相庵,自此在庵中长大。”
陈夫人的事情,柳之思在申州曾经略有耳闻,她瞧了瞧圆嗔,果然风韵犹存,便笑问她:“圆嗔,你就是陈夫人?”
此刻在圆嗔眼中,白狐变的岳如恒,倒成了真的岳如恒。圆嗔的老底被人揭晓,不想空自受辱,便只管闭目念经。
圆嗔的不回答,已经等同承认了,柳之思不再理会圆嗔,问岳如盈道:“岳如盈,你为什么欺骗李克定?还设下美人计,毁坏你姐姐的名声?”
岳如盈瞧了瞧白狐变的岳如恒,她冒充姐姐的事情彻底暴露,再也无法隐瞒,只得说道:“不是我有意败坏姐姐名声,只是形势所迫,一时顾不上那么多。”
李克定至此已经基本明白,岳如盈假冒她姐姐岳如恒,设下骗局,让我以为和她成了夫妻,好偷学我的五行剑法。这岳如盈恐怕早已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如此行事,她也没什么损失,倒是我,险些被她了骗过去。
李克定想到这些,开始有些气愤,对岳如盈说道:“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随便,真令人难以想象。”
岳如盈却不讲话,只顾看着李克定,眼神中透着几许失望。
李克定被她看得心中发慌,不敢和她对视,赶紧说道:“我也懒得和你理会,你只告诉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偷学我的剑法?”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岳如盈一副无奈的表情,“克定,我只能告诉你些,你就别再逼问我了。”
岳如盈还在以‘克定’相称,神态似真的含有委屈,倒弄得李克定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看看柳之思,柳之思没有理会他,只接过话去,接着问道:“岳如盈,我念你身世不幸,也不再逼问你。你只告诉我,这个骗局的主使,是不是圆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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