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剑西在一旁听得暗暗发笑,他没有想到,似柳之思这样具有王者气度,又才智超绝的人,也能有疯狂不理智的时候。他在心里暗笑,我以前只道柳之思是一位不世出的巾帼英雄,是让芸芸众生为之匍匐的王者,是教无数豪杰为之折腰的绝代佳人,可一旦遇到爱情,她却马上变成了一个爱吃醋的小姑娘,真有意思,有意思。
柳之思态度越发强势,挤兑得李克定招架不住,侯剑西担心二人因这点子不值当的小事儿,彼此生出芥蒂来,便悄声对白狐说:“你过去劝劝他们两位吧,柳小姐给克定个教训也就是了,千万别让他们陷入僵局才好。”
“你放心吧,有我呢。”白狐早就在一旁着急,嫌李克定简直笨得可以。
它见识过无数的好色之徒,那些人哄女孩子的本事真叫一个强而又强,李克定和他们一比,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白狐一提缰绳,纵马跟上了李克定,貌似在帮柳之思一样地问道:“李公子,你这个混人!惹我家小姐不高兴了吧?”
李克定正觉得尴尬,如今白狐问起,他挠挠头说:“是的,都是我不好。”
“嗯,李克定,你知道错了就好。要我说嘛,你这个人实在也没什么可取之处,但你千不好,万不好,总有一点还是好的,便是能抵住岳如盈的诱惑。那岳如盈生得娇艳,可谓当世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儿,你能不被她诱惑,着实不容易?我听岳如盈讲,你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心念我家小姐的缘故,君子不诳语,你实事求是的讲,到底是不是这样?”白狐说这一番话,显然是讲给柳之思听的。
李克定岂能不知白狐用意,感激的看它一眼,如实讲道:“是的。我若不是因为想着之思,定然难以做到。”
“不论如何,你还是做到了,一个男人,能够如此,实属难得,实属难得!”白狐称赞李克定一句。
北极白狐极具灵性,可不是只有外表长得白,能见颜色而言,是它的一大本事。白狐先是察言观色,见柳之思神情稍有缓和,便对李克定说:“李克定,我发现你有一个毛病,这个你必须得承认,就是你心过于善良。你和无关的女子走得太近,原因就在于此。那么,你该如何来弥补这个不足呢?我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你看看我家小姐,总该知道了。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和别的男子走得近过,她一直和其他男子保持适当距离,原因何在?我不讲,你也应该知道。所以在这一点上,你得向我家小姐好好学学,日后再不要和其它女子走得近了。”
白狐的话,正说到柳之思心坎之上,李克定也明白了,倘然柳之思也和其他男子亲近,他定然十分难过。于是说道:“白狐,你讲的对,是我错了。”
随即又对柳之思说:“之思,对不起,我这回知道错在哪里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柳之思虽然并未理他,但面上已无不悦之色。
白狐很聪明,它知晓柳之思的心,也清楚二人之间的障碍究竟在哪里,于是采用引导的方式,又问李克定:“今天铃木仙姑讲,有一男子一直心念唐淑,而仙姑却好像喜欢那位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这个我不清楚。”李克定回答说,“我父亲和母亲从未提起过那位男子,也从未讲过我姨母嫁给了谁?”
“哎,你这个糊涂人!你父亲母亲不讲,你难道不会向别人问问吗?”白狐语含责备,又似教诲地说道,“李克定,这做人嘛,遇到事情,一定要灵活,千万不要那么死心眼儿。”
李克定只把心里的缘由讲了出来,他从柳之思的神态中,就感觉到柳之思对这件事情非常关心,于是讲的尽量详细:“白狐,我真的太过死心眼了,对这件事情,我一直认为父亲母亲不愿让我知晓,所以他们不讲,我才没有问过。”李克定说完,怕白狐不懂人间的规矩,又解释一句,“他们不愿让我知晓的事情,如果我再去偷偷探寻,便是不孝,我哪能再去问旁人呢?”
“算啦。”白狐有些不耐烦他讲这些,只说道,“你愿意迂腐,便迂腐吧,反正也不关我小狐狸的事儿。不过铃木仙姑的告诫,可不单单是讲给我家小姐的,我认为,她有一句话讲得很好,便是:‘错过一时,便是错过一生’。对的,就是这话话,你应该记得吧?”
“我记得。”李克定对铃木仙姑所言,早就在细细思量。如今白狐又提起,他心中更加矛盾,也许他将来错过柳之思,便是错过他的一生。就像铃木仙姑离开那名男子一样,他也会在以后的日子,日夜相思,空留遗恨。想到这里,李克定内心开始动摇起来,我和陆宛的亲事,难道就是钉子不成,非要让它把我们都钉死吗?
白狐看李克定沉思不语,应该是它的话起了作用,和柳之思相视一笑,又说道:“李克定,你快把这两天的经过,全都讲出来吧,也好让我家小姐明白。”
柳之思并未出言阻止,李克定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最后又求柳之思原谅他。
柳之思没再责怪李克定,她也在思考那位仙姑的话,‘错过一时,便是错过一生’。柳之思可不想无边岁月,空留遗恨。她的态度也变的平和起来,劝李克定说:“以后你的事情,该怎么拿捏分寸,心里也该有个主意。”
李克定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差点和岳如盈到在不可收拾的境地,感到颇为内疚,忙说道:“我记住了。以后,我定然不会再意气用事,让你不高兴。”
柳之思心情平静下来,理智占据上风,她重新恢复了常态,也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发笑,心里念叨着:‘之思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吃醋了,明明知道克定的心思,却还这么挤兑他。以前的冷静都哪里去了,外祖父可是告诫过我,不可嫉妒,因为嫉妒能迷失人的心性,我以后还需多加注意才好。’
李克定看柳之思神态如常,知道此事已经过去,心头美滋滋的,对白狐说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回去以后,我请你到李家饮酒吃肉。”
“我才不想去呢!”北极白狐收到李克定邀请,竟然当即拒绝,“我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哪有功夫来陪你,你还是好好陪陪我家小姐吧。”
李柳二人均明白北极白狐的意思,只相互看了一眼,柳之思向他一笑,眼神复又如悦如羞。
李克定大喜,二人冰释前嫌,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之思记着刚才铃木仙姑问起唐淑的事情,总觉得和自己有莫大关系,便问李克定:“唐淑是你的姨母,和你们失散多年,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克定便说:“我母亲一共姐妹三人,唐淑是我母亲的二妹。我听母亲讲过,1900年夏天的时候,我姨母怀着身孕,从北京出来,半路不幸失踪。至今已经16年了,我母亲一直苦苦寻找姨母,却没有半点消息,真是急死个人。”
“原来这样。”柳之思顾自念叨着,“1900年失踪,还怀着身孕,那你姨母的孩子,应该是在1901年出生了。”
“是的。”李克定说道,“我母亲曾讲,姨母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1901年春分前后出生,现在已经过了15岁。”
“春分前后,15岁?”柳之思吃惊的看了李克定一眼,她便是1901年春分那一天的生日,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柳之思在心里再思考着,她曾经想到过一种可能,天津唐贤是她的父亲。但眼下看来,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唐贤见到她时,总是念着他的胞妹如何如何,难道唐淑会是我的母亲吗?
可如果真是的话,她从北京出来失踪,又怎么到的柳家呢?
我母亲失去了记忆,一定经历过大劫难,如果唐淑真是我的母亲,说不定,便是那次失踪所致。
这几个问题,在柳之思心中逐步串成了一条线,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不敢再想下去了。
尽管她从自己的容貌,同唐贤所画的女子相比较,已经能够确认,她和唐家人必然有着血缘关系。
她出生在柳家,自幼在柳家长大。她手里有母亲的照片,从一家人的容貌和禀赋来看,她母亲和她在柳家,绝对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说是茕茕独立,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柳之思早就在心里怀疑过她的身世,但外祖父和二舅对她都视若掌上明珠,和己之所出一般无二,尤其外祖父推她的宠爱,超过了一种孙儿,又不似没有血缘亲情。
哎!柳之思心中轻轻叹息,面临身世之谜,此等大事,不能有一丝马虎和差错,否则会伤了外祖父的心。
如今外祖父已然风烛残年,他养我一场,我必须尽全力,来行我的孝道。目前,照顾好外祖父,才应该是我的头等大事,而身世之谜,等来日方长,也未尝不可。
柳之思几次听李克定讲起,她生得和克定的母亲很是相像。如今遇到身世之谜,她真想能早些去河间一趟,亲眼见见克定的母亲,那时说不定一眼便能看透蹊跷。可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她不能让任何人提前识破了心事,便没有再问李克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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