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书法曾经风靡一时,至今还有很多人在临摹。”李克定说道,“我小时候,就临摹过你父亲的字。可惜,我天赋有限,一直也写不好。”
“你以后有兴致了,咱们一起写。”梅子说完,开始吩咐众人,“先去准备热水吧,一会儿再把酒菜摆在这边。”
玉烟依照梅子吩咐,开始指派众人,大家各自行事,玉烟又过来给李克定和梅子斟茶。
梅子的确口渴,和李克定品了一会儿茶,丫鬟们已经把热水备好。
梅子放下茶盏,对李克定说:“克定,泡个澡吧,我让她们伺候你。”
李克定不习惯洗澡被人伺候,急忙说:“不用伺候,只把水备好即可。”忽然想起没有换洗衣服,又对梅子说:“我洗不洗澡都行,将就洗洗脸吧。”
“克定,你别担心,衣物我早给你准备好了。”梅子说完,让玉烟去取。
玉烟带人进入东侧内室,不一会儿,抱出三个大包袱,打开看时,睡衣、内衣、外衣,鞋帽袜子一样不缺,也不知有多少身。
梅子瘦弱,他的衣服李克定穿不了,怎么给我买了这么多,李克定问道:“梅子,这都是我的吗?”
“都是你的,我前几天给你买的,就是怕你来了,没得换洗。”梅子说着,起身帮他选出一身睡衣。
李克定感叹梅子周到,拿过衣服,看看梅子说:“我去洗澡了。”
“嗯。”梅子指指西边房间,“你去吧,小心些,别把胳膊的伤处弄湿。”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李克定转回头说,“一会儿出来,咱们喝酒。”
李克定进去后,梅子便在东边套间内也快速洗好,整理完毕,看酒菜已经摆在东侧内室,来到厅中,看玉烟正帮李克定擦头发。
梅子吩咐其余人说:“你们收拾完,就都休息吧,不必再等。”
“是的,小少爷。”众人答应,开始抬水出去。
梅子对玉烟说:“你去整理一下,我来给李公子擦头。”
玉烟进到东边卧室,铺好被褥,出来回复梅子:“小少爷,都准备好了。”
李克定头发已干,梅子是齐耳的头发,不长也不短,玉烟便要为梅子擦头。
“不用了。”梅子一摆手,吩咐说:“玉烟,你去忙你的,我要和李公子饮酒,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的,小少爷。”玉烟偷眼看看李克定,走了出去。
梅子起身,把毛巾和梳子递给李克定说:“你帮我擦头,梳头吧。”
“行,我在家里经常帮克静干这个。”李克定看梅子头发短,更是觉得轻松。
梅子带李克定进入东侧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西洋镜子,李克定帮她擦拭。
中间换过三条毛巾,梅子的头发已干,李克定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坐在梅子身后,看梅子脖颈之处,肌肤嫩白,比克静和陆宛犹胜,李克定纳闷,梅子怎么生得这样肌肤,竟能跟柳之思一般。
梅子从镜中看着李克定,甜甜笑道:“克定,其实你蛮英俊,就是平时爱穿个长衫,显得象个老学究。”
“那我穿什么?”李克定问道,“不能总穿西装吧。”
“西装可以穿啊。”梅子说,“反正你少穿长衫吧,我看着就想笑。”
“好吧,听你的,我去买些其他衣服。”李克定不知为何,愿意听梅子的。
“不用你买,等我买好,给你送过去。”梅子笑道,“因为我怕你买不好。”
“行,不用我买最好,乐得省心。”李克定已经给梅子梳完头。
二人入座,李克定拿起酒壶,把酒斟好,递给梅子一杯说:“梅子,咱们干了这杯。”
梅子接过酒去,娇声说道:“克定,你多次救我性命,咱们干了。”
“没有我,你也会带上别人保护,再说了,你还救过我呢。”李克定想起梅子不顾性命,替他挡元宿子飞刀的事情,更不知说什么好。
二人一边饮酒,梅子问道:“神道会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容忽视了。今天在空中出现的那团灰气,自称圣尊,应该就是那条怪蛇。”
“我觉得也是。”李克定想那怪蛇的灵力也许已经恢复大半,所以开始兴风作浪,不免为此忧心,说道,“要是当初玄一大师没能收走它的魂魄,今天灭明先生想击杀它,却又突然患病,真是可惜,看来是天不亡怪蛇。”
“嗯,天不亡它。但你放心吧,总有一天,它会自作孽,不可活的。”梅子说道。
怪蛇做了圣尊,成立神道会,四处扩张,其心如司马昭。经过上午的事情,尤其贺蒙那副德性,让梅子想到,贺蒙凭什么受到神道会重视,他的师父到底是谁?便又说:“这次在长春湖边,贺蒙着实风光一回,咱们不如找找贺蒙的那个师父,再顺藤摸瓜,也许能查到些圣尊的事情。”
“贺蒙的师父,一个汇文的老师,应该不难查。等有空了,咱们去汇文大学转转,说不定就能发现些什么。”李克定提议。
“去汇文大学,很方便的。”梅子说道,“咱们先不管这些了,只管开心一醉。”
“好,我听你的,咱们来一大白。”李克定敬酒,二人饮下。
边喝边聊,李克定十余杯下肚,开始有些醉意。
梅子起身到在李克定身边,环住他的脖子,说道:“这一杯,咱们喝交杯酒。”
“喝交杯酒?好吧。”李克定头脑昏昏的答应着。
二人喝下交杯酒,李克定醉意沉沉。
梅子笑的更甜,对他说:“上次你叫我娘子来着,今天我还要让你叫。”
“叫娘子?”李克定已是醉眼朦胧,看眼前之人,既像柳之思,又像梅子,便有些糊涂,不敢乱叫。
“就让你叫。”梅子靠在他胸前,开始撒娇,把一杯酒高举着递到李克定嘴边,灌他喝了下去。
如此又过一阵儿,李克定两眼昏花,梅子再次请求:“克定,我要你叫我娘子。”
李克定迷迷糊糊接过梅子递来的酒,笑道:“娘子,咱们干。”
梅子开始和他慢慢饮着,享受体贴之情。她把李克定的头扶正,二人对面相视。李克定看梅子如花似玉,忙晃晃头,却又看到柳之思在眼前,使劲儿拍拍脑袋说:“我做梦了吗?”
听柳之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克定,你没做梦,你叫我娘子吧,我喜欢。”
“娘子。”李克定把她紧紧抱住,一手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又饮下一口,在她头上亲着。
“克定,你喜欢我吗?”温柔的声音在问他。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我不敢喜欢,我定亲了。”李克定忽然悲从中来,一口把杯中酒饮尽,再斟一杯,又顾自喝下。
“不,不怪你,是我不能嫁你。”梅子温柔地抓住李克定的手说,“可是,你别娶陆宛,和她退亲吧。”
李克定听完这话,却说:“退亲,哦!这个不妥,李家以诚信为本,定了亲,就不会反悔。”
看李克定矛盾、懊恼,梅子只愿和他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忙安慰他:“克定,你别伤心,咱们以后再谈这些。”随之伏进他怀中,“我要和你做梦中夫妻。”
“嗯,我,我喜欢你,但我害怕,怕找不到你。”李克定醉熏熏的,坐在那里,开始打晃,说话也断断续续。
“克定,让我再陪你喝一杯。”梅子把酒斟好,从李克定身上下来,和他面对着。
“好,我陪,陪娘子喝。”李克定但觉柳之思面如娇花,一边和她喝下酒,一手抚上了她的脸庞。
“克定,你亲亲我。”梅子说着,闭上双眼。
李克定凭借本能,知道要和柳之思进入梦境,他喜欢那样,迷恋那样。
他吻着她,再顾不上什么,因为什么都忘了,还顾个什么?
唯有忘情,才是真情。
二人交缠一处,梅子轻声在他耳边问道:“克定,你爱我吗。”
“嗯,我爱,爱的要死。”
不等李克定说完,梅子已经吻住了他。
房内,人已醉。
窗外,月在中天。
中天的月下,李克定美梦再次成真,酒精麻醉,他沉沉睡去。
梅子借着月光,仔细看着李克定。她在想,今生能和他如此三场,真是幸运。以后我也不再强求什么,得之,既是我幸;不得,亦不怨命。
第二日,阳光明媚。
李克定睁开眼睛,梅子正坐在床头,见他醒来,柔声说道“你睡够了,起来吧。
“梅子,你的床好软,睡在上面真舒服。”李克定回忆昨夜的好梦,尽管虚幻,却仍然感到人生快慰。唯一美中不足,便是不能夜夜进入此梦。
梅子甜甜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就经常来住,咱们同榻而眠,彻夜饮酒畅谈,岂不快哉。”
一席话说的李克定更是神往,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只恨自己酒量颇浅,说道:“我要是有你的酒量,就更好了。”
“这样也很好,我更喜欢这样。”梅子说着话,想起夜里的事情,脸上突然一红,因不想让李克定见到,便扭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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