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不罚被李克定取笑,并不着恼,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也有忍人所不能忍的肚量。这样的人,若不是英雄豪杰,就是毫无尊严的无耻之徒。但看邢不罚一脸沧桑,肯定久历江湖,想来并非宵小之辈,而是一个难得之人。
听他不疾不徐地对李克定说道:“年轻人,不要再胡言乱语。这里乃人间天堂,你年轻人经历太少,看不明白也是正常。”
邢不罚讲完这一句,指着李克定,笑对西门傲雪说:“西相大人,此人不过是一狂妄之徒,不值得您动怒。他刚刚到在咱们理想国,还没有经过您的教化,思想简单,口出狂言,想必也是因为不懂理想国好在何处,属于严重的不知好歹。西相大人,您请想一想,当初我邢不罚刚来理想国的时候,不也和这小子一样嘛,根本不懂理想国的好。幸亏后来,我得西相大人谆谆教诲,总算活明白过来。这新来的小子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让我们狠狠教训他一顿,令他幡然醒悟,也就是了。”
邢不罚一顿吹捧,让西门傲雪很是受用,他笑道:“邢尚书,你讲得真好,看来大有长进。等下次颁发进步奖章的时候,我奏请莲花妃子,定有你一枚。”
“谢西相大人栽培。”邢不罚感激涕零地说道:“我能有长进,都是因为西相大人领导的好,没有您一人领导,我连什么是人,至今都弄不清楚,哪里能有进步。西相大人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您的光明就像日月,您伟岸的身躯,就像喜马拉雅,让我时时仰慕,高山仰止。”
听着邢不罚的吹捧之语,李克定恶心的险些把胃给吐出来,他呸了一声,叫道:“无耻之极。”
“不得放肆。”邢不罚呵斥李克定一句,又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鬼鬼祟祟,到这儿来做什么?”
邢不罚问他‘一个人’到这儿来,让李克定吃了一惊,柳之思明明在他怀中,邢不罚却视而不见,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柳之思,柳之思轻轻摇头,那意思,我也不知道。
李克定回答有些迟疑,旁边一众人等,齐声催促道:“还不快快交代,为什么来这里?”
李克定反感众人胡乱掺和,便反问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众人开始轰然而笑,这笑,主要是耻笑,是在笑李克定不知好歹。
邢不罚不想多生是非,摇摇头,对众人说道,“哎!大家看看,来了个傻子,咱们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随后,他转向李克定,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你见识还是不够,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里是理想国,是人间的天堂,在这里生活,你能享受到自由自在,最是幸福。你说,我们能不来吗?当然要来了!”
李克定听他颠倒黑白,便抓住核心问题,毫不客气地问道:“理想国?你且说说,什么是理想国,也让大家听个明白。”
或许邢不罚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然耐心地给李克定解释起来:“谅你见识浅薄,也不知道理想国的好。”
柳之思和李克定都已经明白,邢不罚明着在贬低李克定,实际是在替李克定解脱。他是想通过几句批评,让大家认为不值得和李克定计较,从而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听邢不罚又讲对李克定讲道:“我告诉你吧,我们理想国乃是神道会创建的人间天堂,有武士,有平民。在理想国中,大家和睦相处,没有压迫,人人平等,个个自由。”
“是吗?”李克定不屑地问道,“我刚才明明见到大家向西门傲雪下跪,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也是平等?”
“当然是了!”邢不罚向李克定偷偷使个眼色,那意思,你不要不识好歹,而后又继续说道,“西相是我们理想国的首席大教师,是他塑造了我们美好的灵魂,大家向他下跪,是出于对他的敬重,是自发的,而不是强迫,你能懂了吗?”
李克定已经明白邢不罚想息事宁人,但出于对西门傲雪的愤慨,他不得不辜负邢不罚的好意,冷笑一声道:“西门傲雪,一个不学无术的太监,他能做什么教师,无非是说些假话,愚弄众人而已。你们的理想国,与世隔绝,愚昧无知。尤其是将黑白颠倒,把不幸福说成幸福,把恶说成善,长此以往,无非在口中高喊幸福,又哪里真有半点幸福。”
“住口。”邢不罚赶紧拦住李克定,怕他口无遮拦,再讲出更厉害的话来,便说,“外面魔鬼横行,犹如黑暗地狱,如今的世界,到处污浊不堪,战火熊熊,只剩下这一处世外桃源,请你不要再随口污蔑,小心判你个祸乱之罪。
“哈哈。。。”李克定大笑一声,而后高声说道,“看看,开始威胁人了吧。你刚才讲什么外面是地狱,岂不知,你这里才是地狱?”
邢不罚气得一笑,说道:“小子,你真是无知者无畏。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看外面,你就全明白了。”
李克定倒要看看邢不罚能耍什么把戏,他揽着柳之思,随邢不罚前行,转过两道弯,前面被厚厚的玻璃给隔住了,再也走不出去。
透过玻璃向外观瞧,李克定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玻璃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藏身草丛,红红的大蜈蚣四处乱爬;野狼在争吃小羊,黄沙弥漫的原野上,死尸连着白骨。一群戴着金项链的胖子,肥肥的肚子上生满了毒疮,正在那里痛苦的呻-吟。还有瘦的皮包骨的乞丐,在寒风中颤巍巍的发抖。。。
邢不罚说道:“这回你明白了吧,外面就是这个样子,你敢出去吗?”
李克定哪里相信,不屑的说道:“你们想用假象欺骗我,我岂会上你们的当,外面什么样子,我是经历过的,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愚不可及,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邢不罚连连摇头,咳声叹气地说道,“看来,不让你亲自出去,体会毒蛇撕咬,经历野狼分尸,你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李克定笑道:“我本就是从外面来的,出去体验,有什么可怕?你休要和西门傲雪狼狈为奸,在这里演戏骗人。”
“大胆!”西门傲雪带人跟了上来,听李克定不逊,于是叫道,“将这狂徒拿下!”
邢不罚急忙呵斥李克定,“你怎敢如此无礼,我们理想国的西相,是救赎世人的大英雄,你还不跪下向西相请罪。”
他的一番言语,似是再帮李克定,说完,又拉着李克定下跪。
李克定哪里肯跪,兀自挺直身躯,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邢不罚无奈,便独自跪倒,连声说道:“西相大人,念他初来乍到,少年无知,就饶恕他这一回吧。”
西门傲雪早就恼恨李克定,上次在逍遥茶舍,李克定和木匠当众给他下不来台。那时节,为显示风度,西门傲雪只得隐忍。但今日情况不同,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做主,岂能让李克定再次口出狂言。西门傲雪严厉命令道:“邢不罚,你起来,不必多言。”
“喳!”邢不罚不敢再和稀泥,站起身来,垂手侍立。
西门傲雪用鞭子一指李克定,叫道:“谁将这狂徒拿下?”
他话音刚落,听一人喊道:“西相大人,看我擒他。”
众人瞧去,正闪出一条大汉,身高足有两米开外,凛凛的身躯,犹似大门扇。他手拿一条镔铁棍,对李克定横眉怒视,撇着一张大嘴,傲慢地说道:“小子,报上名来,再行受死。”
“我叫李克定,你待怎样?”李克定说着话,将巨阙剑抽出,寒气森森,迫人双目。他用剑一指,朗声问那大汉:“你是何人?莫要送了小命。”
那大汉冷笑道:“小子,连我都不认识,告诉你吧,我叫高一丈,乃理想国第一大力士,现任理想国征东大将军。你小子吃了豹子胆,竟敢在理想国胡言乱语,待我拿住你,教给西相大人发落。”
“征东将军?”李克定嘲讽道,“就凭你这傻大个儿,也能征东?真是拿鸡毛当令箭,猪鼻子插大葱。我看你以后不如改改名,就叫草包将军还差不多。”
“住嘴!”高一丈听李克定出言讽刺,已然怒不可遏,当即将手中铁棍举起,搂头便向李克定砸去。
李克定带着柳之思轻松向旁一跳,悄声对柳之思说:“你安心在一旁观战,看我戏耍他。”
柳之思也嘱咐他说:“你放心吧,反正他们瞧不见我,不必替我分心。”
李克定答应一声,迅疾跳回高一丈面前,笑问道:“你刚才的力气,还是小了些。”
高一丈天生神力,最怕别人小瞧他的力气,听闻大怒:“小子,休要胡言,看棍。”
李克定又躲开他一棍,两次闪过,李克定已经知道,高一丈没什么能为,不过有骨子蛮力而已。
他也不用五行剑法,只朝着高一丈的屁股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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