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宅院虽然是陆家的,但小月亮归小泽直接管理,陆家人并不出头,她答道:“是小泽安排的,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敢让外人居住。”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陆宛心恨小月亮辱没陆家门风,又说:“小泽留你下来,是为了看家,可你却仰仗年轻,有几分姿色,在此放浪形骸,简直岂有此理?”
“小姐,这怪不得我们。”小月亮满腹委屈,倒豆子一般地说,“当初小泽留下我们姐妹,就是看我们生得俊俏。一则为了他自己以后来时,有人贴身伺候。二则令贝勒刚卖掉宅子,拿到一大笔钱,肯定耐不住寂寞,要来寻我们快活。所以小泽又命我们,如令贝勒来时,一定要好生接待,以便让他的银子淌进门来。”
小泽真够阴险,如此算计令贝勒,令贝勒岂能不穷。
李克定气令贝勒不争,恼令贝勒纨绔,可又能怎样?大清的王公贵族,有几家没有没落的。权力更替,必然导致财富的流动。如今的北洋,草根出身的,大有人在,他们的荣耀,就是接替了大清贵族的荣光。
权力资源总是稀有的,既然如此,老贵族不没落,新贵族如何崛起?
天道如此,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千百年来,循环往复,谁家也逃不脱这个宿命。
否则,哪有草根会拼了性命,去把皇帝们拉下马来,还不是为了顶替他们,好高高在上,享受富贵荣华。
李克定略生感慨之后,再次回归现实,问道:“令贝勒如今精穷了,是不是被你和大月亮榨的?”
“不是的,少爷。”小月亮急忙辩解道,“令贝勒银子虽多,却不会大把地花在我们身上。他的钱,主要是出去赌博,才把诺大家业输了进去。”
“哎!咎由自取。”李克定叹息一声。
陆宛没有李克定那么多感慨,她只想探查宋凝凝的底细,又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学李克定,摆出一副女强盗的样子,狠一狠心,揪住小月亮的头发,威胁道:“宋凝凝如何引诱的殷老先生,你快讲!”
“小姐,您轻一点。”小月亮的头皮生疼,不得不求饶。
陆宛松开手,小月亮这才跪正,说道:“小姐,少爷。上个月的初七,小泽带宋凝凝来到这里,让我安排她住上一段时间,还吩咐我和大月亮,不要多问。但我留了个心眼,时常偷偷观察宋凝凝。发现她的屋子里面摆放了好些古玩,另外还有两个极大的箱子,想必里面装的也是古玩之类。果然,没过两天,就有一位古玩鉴定的能人应邀而来,经过介绍,我才知道,那人鼎鼎大名,是玉潭钓叟殷雨老先生。
起初殷老先生来时,宋凝凝耍了个手腕,躲在阁楼之上,并未露面。二人就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却也谈的投机。那次,宋凝凝对殷雨讲,她是一个孤苦伶仃之人,适逢家道中落,没有去处。好在祖上留下一些古玩,希望殷老先生帮忙估个价儿。殷老先生很热心,将古玩一一看过,并报价儿给宋凝凝。二人整整一大天,还是没有讲完,晚上又接着点评古玩,真是乐此不疲。第二天,殷老先生一大早又踅摸过来。我听到敲门的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进来后,又和宋凝凝在后面阁楼,谈了一整天。我偶尔进去送茶,听他们谈的仍是古玩字画。再以后的几日,殷老先生总是早早前来,很晚离开。我还听宋凝凝讲,她最怕见人,希望寻一个安静的之处,所以想让殷老先生带她出去,从此以后,她再不与人来往,过一个逍遥的世外生活。”
宋凝凝引诱殷老先生,怎么会如此容易,李克定心存疑惑,问小月亮道:“殷老先生喜欢独处,却在晚年被宋凝凝迷惑,是不是你们做了手脚?”
“没有,我们没做。”小月亮分辨道,“宋凝凝和殷老的事情,完全就是二人之间的私事。说你情我愿吧,可能不够贴切,但起码也是各取所需。我小月亮身份低微,只是依照小泽的吩咐,暗中留意宋凝凝和殷老,随时向小泽汇报情形。少爷,您生在富贵之间,可能不懂,其实殷老也是个极其孤独之人。那天,他听闻宋凝凝喜欢独处,不愿见人之后,就和宋凝凝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一开始的时候吧,二人还是楼上楼下,相互避嫌,谈论古玩字画等等。二人约谈越投缘,没出两天,宋凝凝便邀请殷老先生上楼去了。二人隔着帘子,纵论古今佳话,后来又弹琴唱诗。殷老就像高山流水遇到知音,对宋凝凝只相见恨晚。
第三日,老先生一早过来,流连在阁楼之上。宋凝凝对老先生说,她得了一种怕见人的病,一见到外人就心生恐惧。殷老先生倒也热情,让人拿着拜帖,从协和医学院请来了医生。给宋小姐看过病后,医生说宋小姐得的是一种叫做‘广场恐惧症’的病。我也不懂是什么病,听医生讲,只要有人真心关怀,让宋小姐试着和人接触,宋小姐的病自然会好起来。
所以,自从那天开始,殷老先生对宋凝凝更加热情。第四天的时候,宋小姐对殷老先生讲,她也不知为何,与殷老先生在一起就特别轻松。讲完这些话,宋小姐走出珠帘,与殷老先生相见。那宋凝凝生得千娇百媚,何况凝凝又讲,她仰慕老先生,希望能常伴老先生左右,我想这才是老先生神魂颠倒,很快不能自持的缘故。
第五日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午后,就做到了一处。老先生那日走时,满面春风,我一看便知,他再也离不开宋凝凝了。果不其然,二人又腻了三天,宋凝凝便被老先生接去了他的家中。
再后来,就是前几天,殷老先生突然造访,说是寻找宋凝凝。我一问才知,那日老先生饮醉了酒,一夜酣睡,醒来时,宋凝凝却突然失踪,连同老先生一世的珍藏,全都不知了去向。”
小月亮一番讲述,倒也详实。
李克定在一旁听的仔细,小月亮所知甚多,他开始怀疑,小月亮说不知道宋凝凝的下落,也许是在撒谎,便突然问道:“宋凝凝到底住在哪里?”
“九条2号院儿。”小月亮一愣,这才知道失言,忙又圆场说,“是小月亮不好,刚才大少爷问起宋凝凝住处,小月亮不该欺瞒少爷。”
“既然说了实话,我不怪你就是。”李克定便又问她,“小泽呢?他住在哪里?”
小泽有些名气,他的住处,李克定要是查找,轻而易举,所以小月亮没有必要隐瞒,她回答道:“小泽住在东四九条1号院儿,和宋凝凝是邻居。”
李克定随即又问:“小泽在家吗?”
“他,他不在。”小月亮略一迟疑,还是合盘托出,“少爷,小泽今天上午来过,我本想留他,可他说今晚要去河之洲大酒楼,有客人相约”
已经得知小泽的行踪,李克定不想再和小月亮纠缠,便带着陆宛出来,二人商量着去找宋凝凝。
陆家将一位老人骗得进了医院,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让陆宛甚是郁闷。可大哥为什么做这些呢?陆家又不缺什么玉石古董之类,难道就为了一块儿灵石吗?她一肚子的疑问,便想尽快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陆宛走路,就似罗袜生尘,步伐轻盈,如今更是也比平常快了三分。
李克定跟上她,说道:“陆宛,不必着急,宋凝凝定然在家,咱们去了,一问究竟,也就都明白了。”
“嗯。”陆宛应了一声。
二人沿着东四九条而行,很快从9号院儿来在了2号院门前。
2号院儿和9号院儿不同,一看就知道,这里户人家的住处。门楼不高,院门紧闭着。
李克定上前敲门,很快传来回应之声:“谁呀?”
“是我,河间李克定。”
“河间的?”一个丫鬟问着话,打开了院门儿。
李克定说道:“对,我是河间李家的人,来找宋小姐。”
“我们小姐不见外客。”丫鬟拒绝着,就要关门。
陆宛跨步上前,“你看我可是外人?”
丫鬟是陆宪后来找的仆人,并不是从陆家抽调而来,所以不认识陆宛。她仔细瞧了瞧,为陆宛的容貌之美而惊讶,却想不起她是谁来,便说道:“不论是谁,我们大少爷吩咐过,小姐不见外人。”
“岂有此理?”陆宛本就恼怒,遂将咄咄逼人的说道,“我是陆宛,你赶紧闪开。”
丫鬟一听,顿时没了主意,看陆宛气度容貌,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应当不会有假,忙陪笑道:“原来是二小姐,怪道如此美貌呢!”
她不敢阻拦,往里让着:“二小姐,快快请进,请恕我眼拙,没有认出小姐来。”
“不怪你,咱们又没见过。”陆宛敷衍着她,和李克定径直往房中而来。
宋凝凝正在房内抚琴,琴炉之中,焚着一支檀香,闻琴声悠悠,却含着几分凄婉。
陆宛进来后,看见宋凝凝独自弹琴,却不见陆宪,不知他又去了哪里。
此时宋凝凝一曲未罢,听到丫鬟说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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