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来了。”白狐说着话,却一晃身,变成了一位娇艳的小姐,竟然和岳如恒一模一样。
李克定身怀异能,柳之思身上带着佑鹿,二人都能见到它背后的狐狸影子,只是都不说破。
李克定假装惊讶的问道:“原来是岳如恒小姐,快快请坐。”
白狐娇滴滴地说道:“谢少爷赐座。”而后轻移莲步,宛转落座。
柳之思更为关心刚才的事情,那就是白云观。她的直觉告诉她,白云观将是一个新的敌人,便问北极白狐:“你方才讲过,你了解白云观,那就快些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
白狐不急着回答,伸出芊芊素手,把桌子上的一只花雕鸡挪到近前,也不再顾及她已经变成了岳如恒的模样,急急而又兴高采烈吃上几口,这才说道:“我出去一大天,真是饿了。”
柳之思和李克定相视一笑,白狐不以为意,仍吃得香甜。
堪堪一只花雕鸡被白狐送入腹中,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酒,说道:“香,好吃,真好吃。”
李克定便笑它说:“白狐,你虽然外表善于变化,但坐下来一吃饭,却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你想想,岳如恒是大家闺秀,岂能象你这种吃法。”
“要做到举止也和岳如恒一样,原不是什么难事儿。”白狐说道,“我只是不想再装样子,在自己家里嘛,就想自由自在的,何必那么累。”
白狐在柳家,倒不拿自己当外人,李克定听得一笑,便问它:“这里是你的家吗?”
“是啊。”白狐答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如果之思认可的话,当然可以。”克定看柳之思在点头,显然已经接受了白狐。
白狐自豪地说:“小姐早就认可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随便吃用。”
“好吧,你讲得很对。”李克定不再怀疑白狐,对它说道,“你别光顾着吃了,还是给我们讲讲白云观吧,一会儿,我再敬你喝酒。”
“说起白云观来,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白狐调整姿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那人名叫欧阳强汉,祖籍九江,自诩文韬武略,天下无敌。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人物,在九江一带,颇有名望。后来不知跟什么人学了法术,开始招揽聚众。随着声势一起,清廷知晓了,追查之下,他便隐姓埋名,远逃到了北京。一晃二十年过去,欧阳强汉也混的有了点名气,却在十年前去白云观做了道士,三年前当上了观主,立志要中兴大道,在白云观打出均贫富的旗帜。仰仗他有些本事,很快就收罗了几百号人。”
李克定才不相信,欧阳强汉真心要在社会上实现均贫富。均贫富的理想,在李克定看来,是无法在大范围内实现的。因为人性中固然存在的自私一面,将永远存在下去,也没有人能够通过后天教育,就真正克服掉。
想当年孔子弟子三千,加上周游列国,可谓阅人无数,都曾发出这样感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好色便是天生的,可见这天生的力量,是何等巨大。
李克定经历过岳如盈的诱惑,他深深懂得欲望的可怕,那真是稍有不慎,便会陷落进入。
正因为他经受住了岳如盈的引诱,李克定才悟出了一个道理,要克服一个人的私欲,简直就象登蜀道一般的艰难。而所谓的均贫富,是要克服所有人的私欲,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均贫富在别有用心者那里,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口号;对期盼它的民众而言,终究是一个绚烂的谎言;只有一小部分热血的人,在努力践行的路上,也势必被碰得头破血流,甚至在自身私欲的指使下,半路就变了初衷。
彻底的、完全的均贫富,违反了人的自私性,简而言之,就是违背人性,仅此一点,已经注定了它行之不通的终极命运。
欧阳强汉占据白云观,享受着白云观的最高权力,享用着最丰盛的美食,享用着最娇美的佳人,试问如此一个人,一群人,他们自己多占多贪,却如何能带领大家去实现均贫富呢?
欧阳强汉一伙,口头上喊喊均贫富,用以欺骗世人,目的就是要为他们自己攫取好处。人为财死,欧阳强汉一伙,正是如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好处,势必竭尽全力,去维持他们的地位。所以,白云观必须武装一些人,替他们继续抢劫财富,且保护他们的利益不被别人抢走。
李克定想明白了以上的事情,问白狐说:“白云观通过岳家购买军火,我看就是为了手里有枪,好进行打家劫舍吧。”
“你讲的没错,打家劫舍的事情,欧阳强汉是一定要做的。”白狐答道,“但他和普通强盗不同,因为他专打大户人家。对些微蝇头小利,欧阳强汉根本看不上。李克定,我告诉你吧,其实欧阳强汉做的对着呢?你想穷人家嘛,有什么可打的?而且他打穷人,不仅打不到财富,还无端坏了他的名声。”
白狐讲了一大段儿,它看看柳之思,没有要打断它的意思,便继续讲道,“只有打富豪,才能得到大笔钱财。所以欧阳强汉要持续生存和壮大,就得把打大户进行到底,才能持续得到钱财,购买军火,养兵扩军,才不至于被官府剿灭。听闻欧阳强汉雄心勃勃,手下人才众多。单单前后左右四将军,东西南北四军师,人称白云八俊,便都是奇人异士。”
白狐略作停顿,这一次,柳之思打断了它,问道:“白云八俊,他们有什么具体能为吗?”
“各有所长吧,尤其前后左右四将军,既有武功,又会道术。”白狐面上带出一丝骄傲,“不过,他们跟我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儿。”
“那欧阳强汉呢?他也比你差吗?”李克定关心领头者的能力,忙着问它。
白狐立即说道:“他就算不比我差,但起码不比我强。”
李克定大概明白了,白云观的观主,欧阳强汉的功力恐怕要在白狐之上,心想白狐经过修炼,已经能通变化,欧阳强汉又会如何呢?
柳之思知道白狐爱讲大话,也不反驳于它,看它还是一副女子样儿,问道:“白狐,你今天为什么要变成岳如恒?”
“昨天变成岳如盈的样子,没想到岳如盈把我当成了岳如恒,真是好笑。恰好岳如恒这几日不在北京,我变成她,又不会和她相撞,就让我先玩闹一阵子吧。”白狐喜欢做好玩的事情,它向柳之思请求着。
柳之思只一笑,没有讲话,算是默许了北极白狐。
大家已经交谈一时,李克定想起《幻术箴言》里的疑问,趁机提了出来:“之思,我有一个问题,想跟你请教。”
“不会又是物理题吧。”柳之思面含微笑看着克定,二人均想起去年的情形,那次克定问了柳之思一道经典物理题。回忆当日,就像在昨天一般。
“这次不是物理题。”克定于回忆中,觉得很是温馨,“之思,我想问你,六合之外,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你这个问题,和‘一十六面的世界’其实是一个问题吧。”柳之思提示着。
上次在风国仁家中,三人曾经讨论过六合之外会是什么样子,克定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颇受启发。
“嗯,还真是一个问题。这让我更加坚信,在这个世界之外,一定存在着一个对应的世界。之思,为什么你总能举一反三,而我始终不能将所学融会贯通呢,真让我感到惭愧了。”克定既感激柳之思的提示和启发,也为自己的笨拙而检讨。
“你不用自我批评,柳老师觉得你已经是个好学生了。”柳之思说着话,调皮地看着李克定。
柳之思突然现出一副娇憨之态,既有几分亲密的调笑,又含几分小女儿的羞涩,让李克定想起李清照的两句词来,便是:‘笑语檀郎’和‘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柳之思,他爱看,想看,看不够,哪里舍得转睛?
柳之思俏皮中含着端庄,端庄中含着秀美,秀美中含着大气,大气中含着凌厉,凌厉中含着温情,温情中含着娇弱,娇弱中含着坚韧,坚韧中含着果敢,果敢中含着婉约,婉约中含着娇羞。。。
她仪态万方,风情万种;她端庄秀雅,似壁上龙泉;她轻音宛转,如鹤鸣九天;一段身形含娇含柔,一双眼眸如悦如羞。
克定看着他心中的仙子,此刻的他,感觉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幸福的人,心胸豁达,觉得什么都是那么的美好,所以李克定的饭菜吃得格外香甜。
二人一狐吃罢晚饭,李克定叫上香香,告辞往回走。
白狐起了玩兴,对柳之思说:“我也想出去走走。”
柳之思答应了,顺便说:“你替我送李公子回家吧。”
白狐随着李克定和香香出了柳家。
立夏时节,天色还没大黑下来,白狐变作岳如恒的样子,在街上绰约走着,分外瞩目。引得众人回头观瞧,让李克定觉得,大有一种‘但坐观罗敷’的味道。不由暗笑人世荒唐,见了狐狸也会如此?不过,美人?狐狸?世人又怎么区分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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