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是倾慕于秦大人的?”
突兀的声音传来,白灵汐循声望去。
便看见身后站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正面露笑容的瞧着自己。
不等白灵汐有所回应,她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跟你说啊,秦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了,而且痴心不悔!”
这时候,另一名恰巧路过的妇人也跟着附和,“对对对,秦大人还未考取功名时,曾与一位姑娘有过携手之约,如今还在苦苦等着她呢。”
白灵汐就这么冷眼旁观着,听着她们你一眼我一语的交谈着。
“京城放眼望去什么姿色的姑娘没有啊,他就只钟情于年少时遇见的她。就连那小孩子都是领养的,为官又清廉,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
也是在此时,白灵汐才明白,原来秦怀远也一直在等着江素月。
双向奔赴的感情终会是有结果的吧。
此情此景,令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她与拂苏。
曾经她可以信誓旦旦的相信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如今她却不得不去产生质疑。
她抬眸望向孤冷的清月,千年的等待都过去了,她难道还熬不过这一朝一夕吗?
当晚鬼子也被白灵汐带走了,至于带去了何处,凌尘自是不晓得的,想必是魂归地府了。
翌日凌尘自然是重新来到了天桥底下,只为找算命老者算账!
想当初将符箓卖给他时,那老头子还言之凿凿的说会等着他的!
但是等凌尘站在那处地方时,早就人去楼空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所以,他这是遇上江湖骗子,被人坑蒙拐骗了?!
他站在原地,指间关节咯吱咯吱作响,“下次让我逮到这个老头,非得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在凌尘身旁摆摊卖伞的小伙子好奇的张望着,“这位公子说的可是在这摆摊算命的老骗子?”
闻言,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凌尘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老骗子?”
卖伞的小伙子此时没有生意上门,也闲的没事干,索性同凌尘唠起了嗑来。
“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隔一段时间就来摆摊算命,过去也曾去过别的乡镇摆摊过。”
听小伙子说得绘声绘色的,凌尘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所以,他不仅破财,就连出口恶气的机会都渺茫了。
小伙子没有察觉到凌尘异样的脸色,继续道,“你说这人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深受他的蒙骗?过去好几个二愣子就被骗过呢,你不会是……”
眼见就要被划分为二愣子了,凌尘马上张嘴辩驳,“我当然不是了,我朋友被他骗了好几两银子,我是来替他找老头子算账的。”
此话一出,小伙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只是他没有看见凌尘眼中的心虚,以及俊颜上不自然的神情。
小伙子眼角余光看向眼神飘忽不定的凌尘,话中有话的说,“原来是这样,我刚刚还以为是你自个儿呢。”
凌尘被他看得更加心虚了,他面露不悦之色,“二愣子才会上当受骗,我瞧着像二愣子吗?”
“……”
小伙子自讨了个没趣,哑口无言。
也恰在这时生意上门了,他就顾着去忙着卖伞了。
不过凌尘倒认为这个小伙子缺乏点生意头脑,如果是在下雨天卖伞,指不定会更加生意兴隆。
以上种种足以证明,他不是二愣子。
二愣子能想到这么个法子吗!
此时的幽冥殿中。
身穿一袭绯红色曳地襦裙的女子,一双明眸盯着夜殇手中的仙草,毕恭毕敬的说,“殿下,这是九死返魂草?”
夜殇恍若未闻,眼神炽热的看着手中的九死返魂草。
那眸光带着热忱,还含着几许希冀。
他轻声喃喃自语着,“本座为了得到它可费了不少功夫。”
少顷,他才转眸看向一旁恭敬的女子,冷声命令着,“你闲来无事,踏金阙,替我取来龙血。”
接着话锋一转,眸底生寒,“若失败了,不必来见我。”
女子低眉敛目,娇柔的声音里唯有冰冷,“属下知道了。”
夜殇见她如此上道,面露满意之色。
“传令下去,那个叫凌嵘的凡夫俗子,他日若无用武之处,可先斩后奏,免得夜长梦多。”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夜殇方才拂袖而去。
徒留下玉面姽婳待在原地,垂眸看向自己白皙细嫩的掌心,久久不语。
凌尘灰心丧气的启程回到了灵狐宫,而这回去,他险些被冻死!
前段时间银霜苑冰雪消融,这次他不过下凡历练了一遭,银霜苑居然重新覆上了冰霜。
步入院中,冷梅在寒风料峭之下,傲然挺立着。
萧琉璃看着银霜苑遍地风雪,地面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她不同于凌尘的大惊失色,反而有些处变不惊。
她的反应,让凌尘有些愕然,就好像是习以为常。
只有萧琉璃才知晓,自家师父这是触及到了伤心的往事。
凌尘站在一旁,因过分寒冷而不停搓着胳膊,“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琉璃轻叹一声,“估计是师父她老人家心情不佳吧。”
她当然知道心情不佳的源头——就是站在自己身侧的凌尘,他就是罪魁祸首!
不过好在她早就习惯了银霜苑常年风雪,对突如其来的改变,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凌尘放眼望去,满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他撇嘴道,“可是之前不是还好好的,狐狸的心思真难猜。”
许久都没有听到萧琉璃的附和,他才多嘴的问了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萧琉璃面露惊愕,她表示不可思议——这平常智商掉线的二愣子居然察觉出来了,实在是很难得啊。
“你……”
她正想说些什么,不料凌尘抢先开口,“我怎么会冒出这么荒唐的念头呢,师父一向清冷矜傲的,是不会为情所困的。”
世人只知灵汐尊主修为高深,却不知她心中独尝的苦楚。
凌尘眼前忽然浮现出白灵汐的倩影来,那抹决绝挡在他身前,护他周全的倩影。
他不相信有人生来就是强者,就是无任何软肋的。
是不是白灵汐总是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祗伤口。
良久之后,凌尘才沉声问着萧琉璃,“小琉璃,你说师父为何总是孤身一人。”
自从他来到灵狐宫,他时常见她,她都是独自一人。
无人陪伴,孑然一身。
萧琉璃看向白雪皑皑的不远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因为师父的狐心与平常的狐狸不同。”
凌尘自然是不懂得这些的,他眨了眨眼睛,“狐心是狐狸的心脏吗?”
萧琉璃双眸中有着一丝无奈,又有着几许惆怅。
“对我们这些普通的灵狐来说确实是,但是师父她的狐心是与众不同的,能医死人肉白骨,是世间罕见的良药,所以幽冥殿为了复活魔君,屡次侵犯灵狐宫,图的就是师父的狐心。”
所以如果师父不是强大到无人能撼动,想来这颗炽热的狐心早就被剖了出来。
正因为所有人都觊觎着,她才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站在这天地间的顶端。
否则一朝跌落尘埃,就是生死道陨的下场。
萧琉璃看向凌尘,发现他俊颜上挂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长吁短叹着,“师父的狐心一片冰冷,感受不到半分暖意,所以她才会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
并不是白灵汐生来就冷情冷心的,只因一颗狐心束缚住了她所有的热忱。
以至于她长久感受不到世间的温度,直到那个人出现。
如今的白灵汐虽仍是冷若冰霜,可她总会于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之中。
就这点,萧琉璃便觉得师父并非是人人口中的无情之人。
她语气激动的说,“但是你我都知道的,师父她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冷漠。”
是啊,这点凌尘可以感同身受。
他依稀还记得那日清风徐来,白灵汐巧笑嫣然的样子。
思及此处,凌尘幽深的黑眸中闪过异样的神采,“那她是不是很孤单很落寞?”
萧琉璃轻轻摇了下头,将飘散到远方的思绪全部收了回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凌尘的侧脸,一字一句道,“也不是,曾经有个傻子拼了命想去捂热,后来他成功了,也死了。”
乍听此言,凌尘只觉一颗心脏悄悄紧缩着。
就像是有一只大手正狠狠抓住他的心,让他险些透不过气来。
那日秘境试炼中的所见所闻,全部跟着浮上了心头。
他的心中忽然有些泛酸,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沉稳。
“是那个……拂苏?”
萧琉璃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她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少顷,她才反应了过来。
秘境试炼能看见前尘往事,想来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她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是在秘境试炼中看到的对吧?有些事情尘封太久了,我都记不大清了。”
时间真的是过了很久了,久到她不知道曾经的风雪,是否也如今日这般冰冷刺骨。
这场还未停歇的风雪,飘散着的早已不是眼前所见的雪花,而是白灵汐心中阵阵的悲鸣。
持续了千年之久,这一世也该有个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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