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把院门大打开,返身回到小院,找出几条绳索,把躺在地上的六个人双手都反捆起来。
这时空月的妈妈也出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堆人,不由得神情高度紧张,她问空月:“你把他们全都打伤了,这可怎么办?”
空月安慰母亲:“他们都是些强盗,送到官府去治他们的罪!妈,你放心,一切由我处理,我本来就是公门的人。”
其实空月心里也犯愁,他们租住的小院不在西城区域,在南城,属南城衙门管辖,南城衙门空月也没去过,具体怎么走他也不知道。这六个家伙还不知道能不能行走,要走不了路,那更麻烦了!
空月在心里默默思考对策,直接放掉他们那是绝对不行的,后患无穷,最好的方法确实只有送官府一条路。实在不行,拉到西城衙门处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空月看向院门,只见几个身穿捕快服装,挎腰刀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一拥而入。院子本来不大,七八个捕快拥进来,一下就显得拥挤不堪。
当先的是个身材粗壮的捕头,他大声对空月说:“有人举报你暴力伤人,事实也在面前,你跟我们走一趟。”
空月妈妈赶紧接话:“是这些人上门抢劫,还先动手打人,我儿子也是公家人,被迫还手,才打了他们!”
捕头不理会空月的母亲,下命令:“锁起来,到衙门去分辨。”
两个衙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枷锁给空月套上,枷锁是两块木板,合在一起,锁着脖子和双手。空月没有反抗,心想,是非曲直到了衙门自然会说清楚。
空月安慰母亲:“妈,你别担心,我去衙门,把事情说清楚,很快就回来。”然后回头对捕快说:“这几个人才是关键人犯,必须一起带走。”
粗壮捕头昂着头,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势,对空月呵斥:“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带走!”
几名捕快拉着空月走出院门,空月第一次被上刑具,大白天过街走巷,一路上看着旁人好奇的目光,心里极为愤恨,这些衙役捕快也太不问是非对错了!
小半个时辰后,到达南城捕司衙门,捕头下令把空月锁在一间空屋子里,转身走了。
屋子很小,空空的连个坐的凳子也没有,黑黑的没有一扇窗户。空月平静了一下心神,身体站直,双脚齐肩宽,双腿微曲,全身放松,带着枷锁就开始站桩修炼。
小黑屋非常安静,正适合用功,空月心无杂念,入于一片澄明之境,慢慢的,身体悬浮起来,停留在空中。
空月全身骨骼传来阵阵剧痛,这种疼痛已经持续快一个月了,有时候睡梦中也会因疼痛而惊醒。空月明白,这是真气运行四肢百骸,彻底打通大周天必须经历的过程。这种全身调整一旦圆满,身体的体质将大幅度超越常人,跨入羊皮卷所载功法的中级行列。
现在的空月已经到达初级顶峰,身体抗击打能力是常人的三百多倍,如果进入中级,身体抗击打能力可达常人千倍以上,普通人发出的刀剑都未必能伤害到身体组织。
身体的疼痛并不影响修炼,疼痛让人清醒、无昏沉,而昏沉才是修炼的大敌。
空月心无旁骛地修炼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耳朵听见有脚步声走近,空月迅速收功落回到地面。开门声传来,两个公差打开门,叫到:“随我们来!”
空月心想,怎么这么磨蹭?关我这么长时间不管不问,这南城衙门也太扯淡了。
两人把空月带到一间宽敞的大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站着的人空月认识,就是抓他的那个捕头,长得很粗壮;坐着的那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打扮有些类似西城的姜总捕头,空月判断他应该是南城的总捕头。
空月进到大屋子后,两个衙役跟进来,把门关上。空月心里升起一丝不祥,这里不是衙门大堂,倒像用私刑的场所,摆满各色刑具。
坐着的中年男人一拍桌子,大声喝问:“堂下罪人何名?”
空月不卑不亢答道:“小人双姓司空,单名月,旁人图方便,都叫我空月,空月是西城衙门捕快。”
“捕快?捕快为何穿便服,还随意打伤人!为一点邻里纠纷,不惜下狠手伤人,已经犯下命案了,赶快签字画押!”总捕头厉声呵斥,扔下一张状纸。
空月心想,大事不妙,这南城总捕头根本不问缘由,也不带那几个人上堂对质,直接就下定论,且逼着我马上签字画押,这是要置我于死地的节奏。
空月哪能签字画押,大呼道:“小人冤枉,明明是那几个人私闯民宅,抢劫勒索在先,小人为自保出手打伤那几人,小人请求当面对质!”
南城总捕头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吼叫:“大胆刁民,还敢抵赖,来啊,大刑伺候,重打一百大板。”
两个衙役把身负枷锁的空月扑倒在地,趴在地上,抓人的那个捕头亲自拿起大木棒,走过来对空月用刑。
大棒子一打下来,空月就明白,他们是下了杀人的心,一棒一棒用尽全力,且有意往上延伸,打在腰部。换作常人,别说一百棒,十几二十棒下去就已经打烂肾脏,别想活命了。
空月的内功修炼已经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抗击打能力强过普通人三百倍,一棒子下来,二百多斤的分量,只不过相当于在常人身上轻轻拍了一掌,加之空月此时运行真气于腰部抵抗,就更不担心受到伤害了。
但空月心知肚明对方已是存心置自己于死地,如果他们突然对自己动刀,那今天就真会死无葬身之地。
空月趴在地上,在一下一下的打击中,渐渐气聚丹田,入于胎息状态,全身的呼吸、脉搏处于停顿。
那粗壮捕头从左右两侧轮换着打空月,也不知打了一百多多少下,一直到累得全身冒汗才停住,之后伸手到空月鼻孔下一探,转头对坐着的中年人说:“王大人,没气了!”
被称作王大人的中年男人便是南城总捕头王竟,他慢悠悠站起身,走过来,在空月鼻子下探了一阵,发话到:“把枷锁去掉,再晚点,等天全黑了之后,拉到城外,找个僻静处扔掉。”
一个衙役拿出钥匙,将锁着空月的枷锁打开,取走。空月心里一喜,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这是一个绝佳时机,身上的枷锁去除,王总捕头和还算是有战力的粗壮捕头近在咫尺,全无防备,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仰躺在地上的空月运足气,闪电般出手,右手瞬间击出两指,点在王总捕头和粗壮捕头的小腹上,两人全无提防,完全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已软到在地。
空月一跃而起,快速移步、出手,两击之下,两名衙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颓然倒在地上。
空月转动头颅,冷静扫视整个房间,之后拿起屋角一条长绳,把两个差役和粗壮捕头点晕后捆在一起,然后在王总捕头的双肩和双腿根上各点一指,封锁住穴道,让他手脚都不能动弹。
空月从王总捕头身上找出一把锋利匕首,匕首的银把上镶着宝石,作工精良。空月将匕首拿在手中,在王总捕头脸上刮了刮,问道:“你这厮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是受何人指使?”
王总捕头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但语气强硬:“我乃大明捕头,为朝廷办事,你若敢伤害朝廷官差,绝对不得好死!”
空月冷笑一声:“可笑!我放过你就能得好死?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尚且要害死我,你认为,我还能放过你?”
王总捕头见来硬的不行,口气软下来,说:“都是一场误会,那几个人被你打伤,告到衙门,我不得不秉公处理,可能有偏听偏信不当之处,都好协商!”
空月淡淡一笑:“你当我三岁小孩,随便糊弄?那几个人是你有意派过去的,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想搞死我!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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