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现在是李延庆的头等心腹大患。
这年头干啥都要钱,特别是像乌衣台这样的情报机构,更是花钱如流水。
李延庆前些天还打算向父亲李重进再要一笔钱,可李重进现在也没有多少余财,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南唐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虽然去往南唐购粮有李谷的关系网帮衬,并不会有多大风险,成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却还是令李延庆稍稍振奋。
好歹这批粮食是平安到手了,只要再有小半个月就能运到宋城来,一千贯算是稳了。
这样,初期建设几个办事处的钱,算是成功到手,金钱方面,李延庆只需为接下来乌衣台扩张的花销操心了。
“张叔,你带他来见见我。”话音刚落,李延庆又说道:“算了,还是不见为好,反正我明日就能到开封。”
“张叔,你去告诉那名乌衣卫,让他按照章程,继续赶路去开封的总部即可,不可因为路上的突发情况,就减慢送信的速度。”
开封的乌衣台总部,就在李家的一处别院内,位于开封城东边的曹门外十里。
曹门内外是开封最鱼龙混杂之地,乌衣台总部设在此处,最不容易惹人生疑。
“我这就去告诉他。”张正回道。
李延庆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对了,明早寅时一过我们就出发,还有一百四十多里的路要赶,你们也尽快睡吧。”
“是。”说罢张正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此时雪雁正端着两杯热茶,走到李延庆身边。
“这茶?”
李延庆笑了笑:“我俩喝吧,不过只能喝一小口,睡前喝一小口热水,对皮肤好。”
“对了,今夜你睡哪里啊?”李延庆坏笑道。
雪雁喝了一小口热水,放下水杯,插着小腰道:“郎君休想使坏,离开前主母可是千叮万嘱过的,旁边有一间小房,今夜奴婢和铃儿姐睡。”
阿娘连这都安排好了吗?李延庆无奈苦笑,无力地摆了摆手:“那你便去睡吧。”
雪雁如一只蝴蝶般,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悄然溜走,留李延庆一人独睡大床。
吹灭了蜡烛,脱去衣物,李延庆平躺在床上,盖上厚重的被子,扭头望着对面墙上的一道门帘,铃儿和雪雁便睡在门帘后的小房间内。
这家脚店倒也会做生意,李延庆暗自感叹。
此时家境富裕之人出门远行,都会带上一两名仆役或者侍女随身侍候,这种连带着一间小房的套房,就此应运而生。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呢?身体感觉越来越饥渴,对雪雁这样十五岁都没有的小姑娘动情,实在是太禽兽了,是这具身体的思春期到了吗?
李延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将前世印象极深的几部片子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李延庆才勉强入眠。
第二日寅时末,随着雪雁的轻声呼唤,李延庆还是奋力爬起了床。
自己这几个月坚持早睡早起,还是很有效果的。
顶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李延庆麻利地下了床:“快取我衣服过来。”
“郎君,早就备好了。”铃儿此时也走进了屋中,给雪雁搭了把手。
两位娇俏的侍女同心协力,只花了一刻钟便将李延庆打扮妥当。
李延庆下了楼,张正早就领着其他人已准备妥当,正在大厅内候着。
一行人在脚店内填饱了肚子,便继续上路。
兴许是进入了京畿之地的关系,从襄邑到开封的这段官道,比起宋城到襄邑的这段好走不少。
官道上整洁平坦,李延庆等人的速度比起昨日有了明显的提升。
当李延庆一行人抵达开封城五里外时,夕阳还未西下。
远远眺望,金色的余晖照耀在开封气势磅礴的延绵城墙上,宛如一条雄浑的巨龙盘踞在宽广的平原上。
“这才是都城该有的气象。”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李延庆心神激昂,高高地扬起马鞭:“天黑之前进开封,我可不想在城外过夜!”
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就连胯下的马匹们似乎都抖擞了不少。
可很快,李延庆就发现,这开封城,只可远观罢了。
越临近开封城东南角的宋门,低矮的棚户就愈发密集杂乱,一行人原本呈鱼鳞状的队伍,因为两边的人流和建筑的拥堵,不得不变成了一条长龙。
宋门之内,更是开封一等一的繁华之地,进城之后,李延庆等人被迫下了马,牵着马匹在人群之中艰难前行。
“三郎啊,我之前忘了和你说了,主母临行前吩咐过,让我们绕道从西边的梁门进城的。”
张正挤到了李延庆的身边,一路打掉了两只试图掏他褡裢的贼手。
开封城的西半城,人口连东半城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梁门向来是极其畅通的。
李延庆看着一望无际的人海,和散落在汪洋大海中的护卫和马车,咬牙切齿道:“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要早知道宋门这么拥堵,自己何必遭这种罪呢?
此时的梁门前,三位中年男子骑着马,停在了城门口两百米开外。
仰望着高耸的城门楼,一名英武挺拔的男子高声说道:“此入汴京,我定要享一场荣华富贵。”
道旁路过的几名行人被他的狂言妄语吸引,纷纷转过头,就像看到了什么可笑之物一般。
又是几个愚蠢的外乡人,行人中有人低声嗤笑。
另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望了望道上看笑话的行人,低声劝道:“王大,你这跳脱的性子,进了开封可得改改,这里可不是长安。”
书生知道,自己三人此行都是来开封求名利的,怎能如此张扬呢?
“哈哈,无妨无妨,长安十三朝古都,难道比不过这区区开封吗?我看这开封的城墙可比长安的矮多了。”英武男子高声大笑。
三人中年岁最长的男子道:“长安城墙虽高,可高官就那么一位,开封城墙虽矮,内里可是宰相遍地走,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万万不能丢了刘侍中的脸面。”
“是啊,开封可是都城,长安现在只是永兴军的驻地罢了,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此次是来求人的,可不是来开罪人的。”
年长者称赞道:“则平这话说得对,我们此次是来求官的,王大你可千万别坏事!”
“行了行了,这一路你们都啰嗦多少遍了,我们先进城,赶了一天的路,我肚子都瘪了。”英武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便,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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