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相如觉得孙瑾若要拒绝她的时候,孙瑾若咬了咬嘴唇开口:“好,我去,只要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好,我们现在就走,还是?”
事出无常必有妖。
看着答应的痛痛快快的孙瑾若,苏相如挑了挑眉,给了边上的赵颐安一个眼色:
“当然,不过今天我就不带安儿了,他也可怜,昨晚吓得不轻,一宿没怎么睡,我们现在就走。”
原本以为苏相如一定会带上赵颐安的孙瑾若略略有些失望,只是当着苏相如的面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赵颐安看着两个人离开,一溜烟的跳下床,往赵惊寒在的屋子里冲。
……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等到两个人到了医馆之后,陈大夫几乎惊掉自己双眼。
看着老老实实跟在苏相如身后,进了医馆就开始帮忙挑选药材的孙瑾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相如微微一笑:“你看她的手,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弄伤,想来我们这里帮忙,我琢磨着不用白不用,虽然不是个能干活的人,但到底是一点劳动力。”
对于苏相如这种敢于把自己的敌人放在身边的举动,陈大夫只能翘起大拇指以示佩服。
虽见孙瑾若表现的规规矩矩,他总放不下心,偷偷摸摸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牢牢地盯着孙瑾若。
孙瑾若昨夜其实已经上过药,只是这会依然疼痛的厉害,握着药草就像有针在扎她。
如今她另有所图,并不愿意让自己的谋划就这么化作泡沫,只把这些咬牙忍下。
“姐姐,我弄完了。”
孙瑾若忙碌半天才把自己那点工作量完成,紧接着就捧着药材献宝似的交给苏相如。
苏相如亲自翻看过一边,才点点头:“手伸出来,我帮你上药。”
一听苏相如答应,孙瑾若连忙伸出自己被包裹的像猪蹄似的手,眼巴巴的看着苏相如。
苏相如不紧不慢的替她解开绷带,抬起那只手来回查看。
“你是不是上过药了?”
她语气平淡。
孙瑾若心里一跳,连忙否认:“没有的,我没有上过药,我连药都没带来,只是昨天草草清洗包扎过了。”
苏相如没说话,唇角却挑起细小弧度。
孙瑾若这手骗骗寻常大夫就算了,想骗她?
属实是做梦。
“那我再帮你清理清理,你忍着点痛?”
她抓住孙瑾若一握细白手腕,不管不顾拿来一坛冷浸过的烈酒,径直倒在孙瑾若的手背烫烂了的皮肉上。
“啊!好痛!”
孙瑾若吃不消这种疼痛,哀哀惨叫起来。
很快就吸引了医馆里不少人的目光,当分别看见孙瑾若跟苏相如的容貌之后,所有人怀疑厌恶的目光都落在苏相如身上。
苏相如却毫不在意,抬起一芽雪白下颔:“疼是免不了的,你手上水泡都破了,倘若不给你清理伤口,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你忍着点就是了。”
孙瑾若疼得眼泪直流,本能想要挣扎,但是却被苏相如抓得更紧,半点机会都不给她。
等到烈酒清洗过后,苏相如才肯松开孙瑾若。
孙瑾若的手腕已经被抓得通红,整个人都疼的一阵阵发抖,不敢多说什么,眼见着苏相如转身,拿出个被瓷盒盛着的碧绿药膏。
见到那个,孙瑾若脸上才露出得逞的微笑,稍稍冲散些许她的痛楚。
就在孙瑾若以为苏相如就要给她上药的时候,苏相如却再次把盖子盖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瑾若。
“孙姑娘,你这上过药膏的手再上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还是自己回去处理吧。”
“我,我真的没有上过药。”
孙瑾若一惊,没想明白为什么苏相如会突然抓住她上过药的事情不放。
苏相如再次握住她的手,用银签子在之前没用清水触碰过的皮肤上轻轻一刮。
上面就堆积起一层雪白油膏,在银签子上格外明显。
孙瑾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试图解释,苏相如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孙姑娘,我们当大夫的最忌讳这种知而不报的病人,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孙姑娘想着事后带人上门,说是我给你上药弄坏了你的手么!”
苏相如的声音不小,引得四周病患纷纷侧目。
大家都是来看病的,此刻弄清楚缘由,都不想得罪苏相如,便鄙夷的看着孙瑾若。
“冤枉、冤枉……”
孙瑾若羞愧难当,用衣袖掩面,落荒而逃。
……
“惊寒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等到孙瑾若独自一人回到赵家的时候,却正好看见立在门口的赵惊寒跟赵颐安。
孙瑾若喜出望外,赵惊寒的脸色却仍旧平淡:“只是想问问你如娘的情况。”
一听说是问苏相如的事,孙瑾若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笑容来:“姐姐过的很不错,那陈大夫也很是照顾她,我反而有些插不上手,也许是我笨手笨脚的。”
“姐姐竟有些迫不及待的给我处理好手上的烫伤,就打发我回来,惊寒哥哥可要亲眼去看看?”
孙瑾若声音和婉,但字字句句都是沁了毒汁的蜜糖。
听得赵惊寒不住皱眉,没多搭理孙瑾若,而是转头看向赵颐安:“安儿年纪还小,离不开母亲,所以……”
“所以我来照顾他?”
听着赵惊寒的话,孙瑾若双眼放光。
赵惊寒微微摇头:“并非如此,只是让你早些回孙家,赵家总是住着你这么个未婚女子,确实不好,更何况如娘跟你相处不来。”
“我担心你住太久了,她会心里不舒服。”
孙瑾若的笑容僵硬无比。
她还想说什么,赵惊寒却没理她,而是自己推着轮椅回去,伺候他的小厮马上跟在后面关上大门。
他竟然是把孙瑾若拒之门外,半点机会都不肯给孙瑾若。
孙瑾若脸色苍白,立在寒风里,身形单薄的就像被风一吹就破裂开来的纸人,正在她木然转身的时候,孙志阁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妹妹,你怎么不进去?赵惊寒对你做什么了!”
孙志阁看着脸色惨白的孙瑾若,眼里都是愤怒,孙瑾若一看见孙志阁,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哥哥……”
她委屈的像是个小孩。
孙志阁虽然做人不好,但是对自己的妹妹却很是疼爱,连忙上去给孙瑾若披上斗篷,给她塞了个精致小巧的手炉。
跟着过来的婢女连忙伺候着孙瑾若上车。
一番忙前忙后,待得婢女喂孙瑾若喝了热茶,整个人暖和起来,才脸色稍缓,把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
孙志阁怒不可遏,一拳锤在桌子上:“我必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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