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说完,不管暗处的人没有听到也不管他们答不答应,甩着步伐就走进里面。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紧紧咬牙,众人都摆出杀气腾腾的神色,但胸口不知道哪来的闷气,顺畅不开,“这小子以为他是谁?敢命令我们。”
其他人也是火冒三丈,不过区区一个护卫,竟然如此嚣张。
“等一下,前院来消息,为了查案,殿下和王妃合作,今日起王妃可以随意调动府内的人。”
“哈?让王妃查案?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女的。”
“额…殿下又干这种不符常理的事,许大夫不拦?”
“拦了,没用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说了我去一趟前院,你们先盯着。”
几个暗卫的目光移回清阁,裘景走进阁内,二话不说抢了林清黎面前的菜,“等一会在吃。”
林清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疑惑地看向他,转念一想就知道他做法,“难不成你认为,会有人往里面下毒?”
“不知道,但是安全起见,小心谨慎总不会出错。”裘景一把手抓着桌子边沿,将整张桌子拉开。
林清黎挨着饥饿,目送食物远离自己视线,这是一种折磨,她瞥了一眼裘景,知道许秋言来之前,没希望碰到食物了。
果断起身,拿自己买的酒出来煮着喝,算不上充饥,填一下肚子还是可以的。
她算着人,“青儿,孙自明,连云,端梦云,曹玲,聂珠雨…”
“你在干嘛?”裘景瞅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下,虽然他不懂毒,但是查一下这些盘子,也是必要。
王府的东西都是孙自明备的,肯定是层层筛选,但送过来的婢女都是人,人心叵测。
林清黎盯着手指头,“我在算能给我下毒的人,这些人都是有机会下毒的,裘景,你说我死了,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别的不知道,最大的好处就是王妃的位置空缺。”
“也是。”她连连点头。
被暗卫架着来的许秋言在窗口,听到两人有默契的对话,再加上形影不离,屋内只有两人,每次来都能见到这个人,他暗暗沉下了眸子。
一个护卫和王妃走的这么近……
有没有一点主子和下属的意识?
甩了甩衣裳上的雪,一脸肃穆领箱子进清阁,他看裘景在翻开盘子,“你一个护卫这么晚不去休息?在这作甚?”
裘景转过头,但还没开口,林清黎就不开心了,“你搞清楚,这是我的护卫,不是你的,而且现在不管是护卫,还是暗卫,都得听我的。”
想到宋楚然的话,许秋言收回目光,“随您的意,但是王妃,好歹注意一下,别被别人抓了把柄。”
裘景明白话里的意思,“我先下去了。”
“啧,”林清黎两手环抱,满脸愤怒,“你居然听他的?我是王妃,还是他王妃?”敢挑战本大爷的权威,许秋言不治治你,接下来还有人听我的吗?
正她准备还击,裘景一个闪身,手轻轻一甩,林清黎的头部传来清脆的声音,他冷漠地说道:“冷静一点。”
许秋言倒吸一口气,诧异道:“你你你,干什么?这可是王妃啊。”
“额。”林清黎被打得头发蒙,裘景莫名其妙,为什么打她?她转头仰视他,略带一点哭腔:“你干嘛?”
“清醒了,”裘景坐到她对面,严肃地讲:“王妃,许大夫说的对,您是裕王妃,可能您没有把这个身份当回事,但千万不要记住,人前不要和任何一个男子过多亲近,起码在您和裕王和离之前,一定不要。”
林清黎摸了摸头,确实她没想这么多,她只是想在那些暗卫面前说话硬气一点,让他们能配合办案,免得这帮人顾忌她是女的。
她重重地点头:“明白了。”确实是没到这层。
裘景缓缓起身,朝她一拜,随后走了出去。
许秋言静默,但更多是说不出话来,从没见过下人打主子的,还给主子讲道理。
更匪夷所思的是主子还听进去了。
要是他们裕王殿下也能听……额额,许秋言摇摇头,觉得很惊悚。
他靠近,给林清黎把了脉,迟疑了一下,问:“王妃真的没有用别的药方吗?”
林清黎摇摇头说:“没有,我不懂药方,琴矫说她就给我熬了你给的药方,许大夫,您是觉得我好的太快,有隐患是吧。”
“嗯,有这个担忧,毕竟在下的医术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脉象看来您已经好了,这着实怪异啊,我回去查查古籍。”他收起箱子,到桌边看了一下食物,靠近一闻。
刹那间神色暗沉,拿出银针一测,没有任何的变化。
又仔细闻了闻,往上面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菜汤变色,确认无疑后,叫道:“来人,将东西收起来。”
话落,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屋内,将桌上带菜的盘子装进食盒中。
林清黎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是霜忧寒,普通的银针是测不出来的,这种剧毒会导致使用者胃部胀痛,跟您上一次中的毒一模一样。”说完将手中的盘子提给暗卫。
“我记得送来前是要经过你的手,出前院之前没有问题,应该是路上被下毒了。”林清黎扶了扶额,对一个陌生的暗卫吩咐道:“你,去告诉孙自明让他换一批婢女,送菜的路线也换了。”
暗卫愣一下,和裘景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作为暗卫的自觉,他还是应下,“是。”
她饿的不行,没有去理会他们的离开,独自走到榻上,闭眼趴在桌上。
一刻钟后,送菜的人还是没有来,她以为孙自明那个混蛋忘记了,正在心里骂着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猛地坐正。
看到来人,她眼神一震,出现的人一袭紫衣修饰标杆般笔挺的身材,缓缓走来,他抬起一双修长的手,将精致的盒子放到桌上,“等很久了?”
声音清冽宛如泉水一般,让她迅速回神,“没有,殿下怎么亲自来了?”边说边打开盒子,拿出香喷喷的美食,她一摸还是热的,开心地拿起筷子开吃。
“我不来,林辉不放心。”他坐了下来,看她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给她。
跟他一同来的齐希:公子见完王妃早早就走了,什么时候担心王妃了?
“吧唧,这样啊,那你让他放心吧,我还活着,唔…”不对啊,林辉来我这的时候并没有吃饭,毒是怎么中的?
如果是路上,裘景不可能幸免啊,他俩是一块的。
那……就不是来王府中的毒,是之前就中的。
见林清黎定住了,宋楚然不禁问道:“不好吃?”
她抬头一看,很自然地拿起旁边的酒水,大口饮下,“噎住了。”接着又动了筷子。
宋楚然闻到一丝香气,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嗯?这酒…明明是热的,但入口冰凉清爽。
看他盯着酒壶,林清黎笑了笑:“这是我在外面买的,我试喝过了,绝对没毒。”
宋楚然点头,等她吃完,吩咐人收拾了桌面,对她讲道:“你对案件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原来他留下来是为这个啊。
林清黎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夜黑风高,宋楚然又是她的丈夫,危险人物,“明日在谈吧,我累了。”
“你只有三天时间,过了今晚,只剩两天。”宋楚然漫不经心地飘了几句不重不轻的话。
精准打击到林清黎的心脏,她拉住准备离开的人,“不是,怎么是两天了???不应该是从明天算起,一共三天时间?”
“是从今日开始算,你自己也同意了。”他看了看扯衣袖的小手,轻轻一笑,将她的手拿开,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出门。
“本王那五千两用的可好?”
“两天就两天,”林清黎咬牙切齿,原来宋楚然还是个记仇加小气的男人,哼,真没风度。
次日。
许秋言亲自带着厨房的早膳来清平院,避免昨晚发生路上下毒的事。
一进院子,连云在清阁门前等候他,看连云那清冷的面孔,他想起昨日摔的狼狈,没好气道:“给王妃把脉的,让开。”
“王妃特意让奴婢在此等候,告知许大夫一声,她已经先一步前往犯人招供的场所。”
“什么!”许秋言脸色大变,那个女人自作主张什么?真是乱来。
她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真凶随时能要她的命。
丢下手中的食盒,拎着自己的药箱,急冲冲地出去。
看人走了,连云进屋关上门,开始打扫清理灰尘,青儿打水擦地,琴矫不在,少了一个带话题的人,屋内寂静一片。
青儿动作麻利收拾的很快,连云也在同时间完成关上窗。
随后两人出去清扫,一人负责院子,一人负责长廊通道,不约而同的形成默契。
因为林清黎中毒,琴矫已经不信任孙自明的婢女,所以清平院的所有杂事都归她们三个打理。
但是琴矫跟着林清黎出去办案,打理的事就落在了连云和青儿身上,不负她的期望,两人花了三个时辰才将里里外外清扫完。
连云内心:再抓不到犯人,第一个先把孙自明宰了。
青儿:这也太大了,我以为就只有园子,清阁和几间厢房,没想到后面还有,好累,明天还打扫的话,不出一月身子铁定坏。
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将扫帚放在柴房,由连云关上门。
连云率先开口:“你先下去吧,晚上再来清阁伺候王妃。”
“是,”青儿听话的退两步,让连云先走,她看着娇小的背影,稳重的仪态,目光起羡慕之色。
连云很好看,又是王妃贴身侍女,往后定是会嫁一个好人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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