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嬛不说那句“不许偷看”,或许冯瑜还不会心里痒痒。冯瑜接到纸条之后,一直想看看纸条上的字,却又觉得那样做对不起姑爷。少女纠结了一路,最后还是忍住没去看那纸条上的字。
心里还再想,送给后爹之后,再说要看。
如果后爹同意,自己就看。
如果后爹不同意,自己便不看。
少女一路快走,不时还小跑两步,可当她即将拐入李家客栈时,却听身后有人说:“站住。”
冯瑜扭头,见是魏东,少女连忙把手藏到身后。
魏东伸出手,道:“把东西给我。”
冯瑜在东府长大,自然知道长老会的厉害。丫鬟这种身份,如果违抗长老会的命令,是要被下地牢的。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证据落到他们手里,后果更麻烦。
也不知当时冯瑜是这么想的,竟然把纸条攒成团,顺风抛了出去。
魏东一瞪眼,无暇顾及冯瑜,快步去追那纸团。
冯瑜抱住魏东的腰,不肯撒手。
眼瞅着那纸团滚出去好远,小丫鬟咬紧牙关,死死抱住。
可冯瑜才多少斤两,如何拦得住一名剑客。只见魏东扯开少女双手,一脚蹬出,便把冯瑜踹倒在地。随即魏东奔跑过去,把那纸团攥在手里。
刚要展开来看,却见李家货栈里冲出一个人,那人怒目,直奔魏东而去。
“你是何人,敢打我女儿!”
还没等魏东说话,李勋冲了过来,抡起巴掌就是一下。
魏东连忙躲闪。
李勋抬起一脚,蹬在魏东大腿上,魏东倒退几步。
魏东见李勋会功夫,而且身后又跑来几人,于是不再动手,摆手道:“我是长老会特派监视十五姑爷的,我念你不知,不与你计较。如若你胆敢再进犯,休怪我把你告到长老面前。”
魏东指着冯瑜道:“方才我蹬她一脚,只是为了挣脱,并未下狠手。你问她,可受伤么?”
冯瑜站起身,拉住李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并小声说自己此来目的,和刚才发生的事。
李勋一皱眉。
魏东展开纸团一看,觉得好是尴尬,登时气得脸红。
纸条上书:“听小桃说,我的靴子在你那里。听小嬛说,那靴子被你改坏了,又送到你娘手里。这么久了,何时才能给我改好呀,我已经没有新鞋穿了。”
一大堆废话。
魏东眼珠转了转,以为这些话里可能藏有暗号,于是道:“姑爷有靴子在你这里?”
冯瑜不明就里,如实道:“是的。”
“拿来我看。”
那靴子也不知谭沁儿是怎么弄的,结实程度令人咋舌。当初苏小桃用剪子剪,怎么剪也剪不开,后来交给了冯瑜。冯瑜力气还不如苏小桃,于是找剑客李封帮忙。李封一笑,没当回事,可一上手才发现,自己也剪不开。李封觉得好没面子,于是发狠干了一下子。
这一下子把剪刀都干弯了。
结果用力过猛,别说鞋底儿,连鞋面都给干开一寸长的口子。把冯瑜急得团团转。二人好奇,这鞋为何如此结实。打开鞋底儿一看,鞋底里封着两片铁皮。难怪这鞋底结实得邪门。把鞋面弄坏了,冯瑜说可以织补,只是废些时间。而当时冯瑜正有些忙,便把这活交给了母亲。
冯瑜去找母亲要来靴子,靴子刚修补了一半。
当魏东看到靴子的时候,咬了咬牙。
自己神秘兮兮跟了一路,最后就看到一些家常话。
因为这点小事,还与人动手,实在不值得。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纸条上没有鬼,冯瑜为何反应如此剧烈呢?
魏东眼睛一眯,道:“纸条扣留,我要送给长老们过目之后,再做定夺。”
说罢,魏东带着皱皱巴巴的纸条走了。
——
——
有些事,越琢磨越不是味道。
冷静下来以后,越发觉得刚才的冲动可笑。
魏东攥着纸条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越来越感觉有些难办。
纸条上的话,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来,就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话。
如果自己把这样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送到唐立面前,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呢?而且还容易给人留下“办事不力”的坏印象。
突然觉得手里的纸条是烫手的山芋。魏东并没特意去找唐立,而是情绪不高地回到耳房。魏强问他话,他也爱答不理。
魏强眨眨眼说:“哥,姑爷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魏强揉了揉鼻子:“刚才姑爷说,中午要请咱俩喝酒。”
“喝酒?喝什么酒?”魏东一瞪眼:“别没事找事。”
“我又没答应。”
“你就不应该跟我说这事儿。”魏东啐了一口,随后向屋里走去。
来到苏御面前,魏东还算礼貌地道:“听说姑爷找小的。”
苏御道:“哦,也没什么事。刚才下雨,我就是想让你们两个进屋暖和暖和。现在太阳出来了,雨也停了,那你们就随便吧。”
“哦……”
苏御又道:“听说刚才你出去了,有什么事么?是否需要我帮忙?如果家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我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手里还有些小钱,倒是可以帮帮钱场。”
说着话,苏御掏出两枚金币,递给魏东。
魏东惭愧道:“不是钱的事,还请姑爷收好。”
苏御把钱放到桌子上,看着魏东:“你不必感觉为难。是长老会要禁足我,又不是你们哥俩的主意。你们是在奉命行事,所以做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怪到你们头上。等禁足结束,咱们还可以交交朋友嘛。”
魏东更加惭愧,道:“小的没什么本事,怎敢与姑爷交朋友。”
苏御和煦笑道:“听说你们哥俩剑法不错。”
“这…”魏东身体微微直起来一些:“那就要看跟谁比了。跟林逍比,我们哥俩稍弱一些。跟李封、张广比……,呵呵,差不多吧。”
很显然,魏东自信比李封张广强一些,可嘴上当然不能那样讲。
苏御点了点头,又跟魏东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些家常。
早听说姑爷好脾气,对下人十分温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谁要是跟上这么好的主子,真是下人们的福气。而魏东就没这样好的福气,由于没有家族根基,平时没少别人挤兑。
聊得多了,苏御中午邀请魏东哥俩进屋小酌几杯,哥俩拗不过苏御热忱,便上了桌。吃人嘴短,二人上了当。
苏御发现姓魏的哥俩比较性情,可以继续展开攻势,可就在这时,长老会又派来两名剑客,把哥俩给换走了。
这次换来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人,绷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官差面孔。
苏御捻了撵手指,不禁感叹:“唐立是个细心人,难怪当初唐琼会用他做事。”
苦笑摇了摇头:“可我如何才能出去一趟呢,哪怕传个纸条出去也好……”
就在苏御坐在屋里一筹莫展的时候,王珣来找:“小姐要见姑爷,二位也要跟着么?”
“不敢。只要姑爷不走出郡主府,小的不敢阻拦。”
“那好,替我传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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