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王府内宅,两鬓斑白的冯太妃嘴角含笑,倾身向前,将自己最爱吃的大枣甜糕挨个分给榻前三名黑裙女子。
看着三名女子,冯太妃越看越喜欢,双手合握,面露慈祥。
经过几日接触,冯太妃要认她们三个当义女。虽然其中一名女子颇显犹豫,可太妃没生气,还很有耐心的给她们考虑的时间。后来她们同意了,从此太妃就把她们当女儿一样看待。买最好的布料,请宫里的裁缝给她们缝制新衣,用黄金彩玉给她们打造头饰,让她们轮流住在太妃卧室,从此过上锦衣玉食郡主般的生活。
“哀家就喜欢女儿,可惜肚子不争气,非生出两个儿子来。如今有三个女儿陪伴,也算是了却心愿。”冯太妃满意地笑了笑。
庚王赵准站在一旁,背着手。
冯太妃指着赵准道:“她们年纪比你大,你要叫姐姐才好。她们原来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太江湖气。既然走进王府,从此就是我赵家的女儿。用赵灵、赵柏、赵梧,代替夜灵魅,风百魅,风无魅。你们原来的名字,就当号用吧。”
赵准笑了笑,冲着三名女子微微颔首。
三女子站起身,回礼亲王殿下。
赵准道:“张高欺辱太妃,这件事……”
冯太妃一摆手:“不。不可操之过急。张高不过是个奴才,何必与他计较?现在你需做的,是盯住三个老亲王。”
太妃脸色变得阴沉,眯了眯眼睛:“一群老不死的,我看他们还能活几年!”
……
苏御总有一种错觉,欧阳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记得他刚把三个亿投资到艺馆,甚至担心他拿不出两千万给唐延,可欧阳镜不仅很快把钱送去,还花八百万给唐灵儿买了一台豪车。
什么车值八百万?
苏御好奇去看了看,果然是值这个价儿。简直是镶金边的一台大车,就是一个能移动的木屋。看样式,像极了始皇墓出土的“彩绘铜车马”。
苏御皱眉:“这大一台车,红顶金线伞盖,会不会僭越礼制?我怎感觉超二品了?”
欧阳镜笑道:“我通过犁爸爸帮忙,请宫里造办处打造。只要是宫里送出来的,他们说几品就是几品。那叫宫宣。”
说话间欧阳镜拿来造办处证明,苏御观之笑了笑:“欧阳兄真是有心。郡主原来那台车,轮轴都逛荡了。我早就想给她换,可她就是不舍得。”
欧眼睛呲牙笑道:“若长安郡主能坐我送的车,我感觉很有面子。”
可惜唐灵儿没给欧阳镜这个面子。唐灵儿说,车倒是很好,可是一坐上那车,就感觉是坐在别人的车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唐灵儿把车送给了四哥唐宽。唐宽获得豪车,哈哈大笑,甚是满意。
唐灵儿为什么讨好四哥,不必多言,苏御和欧阳镜心里都很清楚。可欧阳镜还是气馁起来,无精打采。用他的话说,牛吹不成了。
“通过这次接触,发现与十七公子很投缘。”用不多时,欧阳镜又振作起来:“相见恨晚呀。不过这也没什么,天涯存知己,相逢何必曾相识。”
欧阳镜拍拍心口:“哥哥我现在也算是大梁顶流。从今往后有我陪伴太后,不但要让太后开心,还要给她出谋划策。我早就察觉曹小宝不成大器。他留在太后身边,也就是跑跑腿儿。只有像哥哥这样的人物去到太后身边,才是太后的肱股。”
欧阳镜伸出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伸展开来,再缩回一半:“我就是太后的大腿*儿,距离那方寸之地,不过半捺之隔。”
“你可真特么骚。”苏御骂了一句:“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小心掉眼儿里去。那地方太深,我接触不到。你再出事,我可就帮不上你。”
欧阳镜与苏御又走上了人生岔道,或者说两个人从来就没走到过一条道上去。只是偶尔交集,偶尔帮衬,从来没有共同的事业。
后来他们一起跑去许洛尘家,给许洛尘的婚姻出谋划策。而这时苏御说,去北市忙了一下午,找了几个香料品鉴师,也没说出什么道道来。欧阳镜抓了一把香料就走,说要拿去大内,找专管香料的老太监品一品。
……
距离比武还有大半月时间,可这时南市已经热闹起来。
南市十杀门、四方会,与西市蓬莱会、相州武团、兄弟盟之间,原定六场擂台赛,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只等着九月十五那天,大饱眼福。而各个门派也在紧锣密鼓布置着。
要说十杀门和四方会,到底是洛阳老牌门派,犹如百足大虫,虽死不僵。他们发江湖贴,号召散落各处的本门弟子回京助拳。
陆续赶回几位高手,这其中就包括十杀门那位,已十年不见踪影的门主,古琴道人。可即便如此,两派还是觉得力不从心。因为高手还是少了些,于是凑到一起商量对策。
“哎呦!花七侠登门,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呀!”萧静山见花听风带队赶来,喜迎出门,热情招待。
“萧老门主客气了。”花听风坐进椅子里,翘起二郎腿。其实这个动作对他来说非常痛苦,可他脸上完全看不出。
见花听风身体无恙,萧静山很是高兴,并请来古琴道人和两派高手坐在一起。
先是一阵客套,酒过三巡时萧静山道:“听闻花七侠曾在锦衣卫担任指挥使,不知七侠与张大人关系如何?”
花听风道:“有何事,尽管说来。”
萧静山道:“听闻张大人正在整治墨家,前几日他还亲自登门,说要监视擂台。以后再有擂台比武,必须向他报备。这时老朽就在想,既然花七侠曾经在锦衣卫担当指挥使,能否去找张大人说说。”
古琴道人一笑:“是啊,我两派刚遭大难,实力远不如前。现在单独应对三排挑战,实难取胜。不如咱们来个联合。我们南市两派,对阵他们西市三派。到时候只打一场擂台,一决胜负!这样一来,我们还稍有把握。”
花听风面沉似水,没说话。
萧静山立刻道:“七侠不要误会。当初我家萧璇答应,赢三场给三百万。现在我改掉这个条件,七侠出场,赢一场,我就给三百万。若能让张大人答应我们的条件,萧某另有礼物送上。”
古琴道人道:“我十杀门也送一份!”
花听风还是不说话。
萧静山和古琴道人都不知说什么好,这时萧璇站出来,跪下道:“七侠,两派能否渡过难关,全靠您了!”
花听风这个人最要面子,最怕别人求他。别人越是把他当佛一样供起来,他就越卖力。这不,他就答应了。
可是他与张密没有交情。
他也知道张密那人很狗,脸一沉就六亲不认。现在花听风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再去找人家,能管用?
花听风觉得直接去找张密没戏,于是决定去找苏御。
其实花听风很少求人,之所以能去找苏御,正是因为他把苏御当同门师弟看,一家人不算求。
……
景行坊距离北市很近,出北市南门就是景行坊北门。花听风刚走进景行坊,就听到战鼓隆隆,人喊马嘶,眼瞅着一群骑步兵玩了命的从眼前跑过。花听风心中一凛,还以为景行坊里打起来了。
一段时间没来景行坊,感觉这里气象变化很大。
见是京统的旗号,花听风打听这是干什么呢?有小兵忙不迭喊了一句“实操训练”然后就跑没影了。
花听风还以为是苏御在整幺蛾子,不禁苦笑出声。
为了找苏御,花听风先后去到京统、军校、锦衣卫。都没找到,后来在陋巷见到苏御的车。苏御站在路边,一大群孩子围着他,而苏御正好心情地给孩子们发甜糕吃。
花听风走过去,微笑看着,并未打扰。
待孩子们散去,花听风才道:“师弟真是好心肠的。”
苏御一扭头,见是花听风,邀请上车。这时花听风道明来意。
苏御想了想道:“三派明目张胆欺负人,是因为有韩韦支持。”
闻言,花听风微微皱眉:“可我已答应人家,而且这事能办成,也能为神教赚好多钱。”
苏御笑了笑:“既然花师兄已答应,那咱也不好在两派面前失信。那七师兄回去告诉他们,我会让锦衣卫对擂台下达命令,只允许办一场。把五派擂台改为两市争霸赛。”
“好!”花听风一喜,跳下车走了。
苏御再次来到锦衣卫,找到张密。酷爱开会的张密又在开会,把以前太后下发的文件,再次研究一遍。二十位正、副队长,一个个精神抖擞,热烈讨论着。
苏御看得出来,这帮正副队长毫无例外都是在哄张密开心。只有张密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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