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商业街记在孔婷名下,不过是让她打打掩护,真正操心的事还是苏御在办。当有人问起时,苏御就说这条街是苏集卖给孔婷的。自己是孔婷义父,受孔婷所托,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苏御当然要经常去商业街看一看,多层次权衡利弊。考虑如何让利益最大化,而又不让自己过得太累,更不要给孔婷太大负担。毕竟人家只是客情帮忙,怎能得寸进尺使唤人家。
在建设过程中结合实际情况,苏御逐渐转变经营思路,想把这条商业街改成某达模式。建好之后,大部分地段租出去,自己只经营一小部分。这样就很省心了,赚得轻快钱儿。而孔婷只负责收钱就好。
另外再培养一下孔蛟四兄弟。给他们钱,接触一下坊署官员,再招揽些打手在这里当地保。黑白两道的小事就交给他们处理。
这日苏御先在商业街各处工地兜一圈,随后来到孔雀阁。
“呦,义父来了。娟儿,快去把炉子升上,我要给义父做几道菜。”
“婷儿,不必忙了。大热天的,拌两个凉菜就好。”
娇艳而不失高贵的孔家姑娘兴高采烈迎接她的义父,还要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姑娘热情,苏御拦她不住,终于还是跑去厨房忙活起来。听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声音,就知道平时姑娘很少下厨。估计这几道小菜也是姑娘特意为招待义父而学的。
苏御翻看账目,没发现什么问题。坐在席上看姑娘自己布置的一些物件,颇有孔家风格,只是屋里格外香了些。
梁朝有钱人家的姑娘都习惯自己配香料。先买来单品料粉,按照一定比例混在一起,就成了自己的配方。有时姑娘们互相交流,互相赠送,偶尔也藏一些小秘密在里头。独家秘方,密不外传。
过不多时几盘菜端上来,还搬来一坛酒。丫鬟一旁伺候着,苏御只说小酌几杯。没喝几口,孔婷就让丫鬟下楼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闲聊起来,不久就聊到欧阳小乔身上。
孔婷与小乔本是一对闺蜜,互相之间自然知道许多小秘密。经过这次交谈,苏御对小乔有了新的认识。
本以为小乔姑娘不像她爹,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可是随着姑娘慢慢长大,她已经变了。越来越像她的父亲,不但变得花心,而且对“权”字看得越来越重。现在她才十五虚岁,假以时日,真不知会“修炼”成什么样。
小乔能有今天,除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被唤醒之外,也与她爹的熏陶不无关系。欧阳镜当上官之后,小乔耳濡目染的,就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诸多好处。他爹做梦都想搞太后。而小乔就搞上了西北大军阀头子,唐氏集团董事长,唐振。
不过对于孔婷,苏御倒是没看走眼。这姑娘受到她爹孔硕的遗传和熏陶,讲义气,有骨气。而且孔婷更多的遗传了父亲的智慧,她比孔祥强,只是女儿身耽误了她。
孔婷喝了点酒,就变得心直口快,脾气也越发像孔硕。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当然不可能像她爹那样动不动就甩膀子豪饮,大声喧哗,高谈阔论。到了女儿身上,总会体现出女孩的特点,神秘兮兮的样子说些悄悄话儿。
她说,男人花心,能同时喜欢多个女人。而女孩子多是专心的,一次只能喜欢一个男人。像欧阳小乔这样,能同时喜欢上多个男人的,她是头一次见到。也因为此孔婷才觉得自己与小乔不是一路人,故而渐行渐远。
就在前几天,孔婷听苏御的话,继续与小乔交朋友,于是她与小乔一起去麒伯府做客。路上小乔还与孔婷说,现在还喜欢着苏御,只是长安郡主太厉害,不敢招惹罢了。再有现在公妃看得也很紧,而小乔又不想自毁前程,所以才不打算再与苏御接近。这话把孔婷惊得半晌无语。
小乔还对孔婷说,长安郡主私占之欲极强,她就好像一只雌虎,而她心中的男人,就是她最不容被侵犯的领地。
苏御觉得,小乔对唐灵儿的评价基本是准确的。但她只说唐灵儿的缺点,却不说唐灵儿的优点。郡主属于那种不容易动感情,可一旦动感情就很长情的人。其实唐灵儿与万花楼大总鸨朱雀是一类人。一颗心交给牧王,十几年不会变。
孔硕酒量惊人,孔婷也是如此,几碗酒下肚,也只是微醺。
姑娘俏脸上红扑扑的,更显得俏丽一些:“父亲在世时,不止一次当着婷儿的面夸赞义父。父亲说,纵横江湖几十年,像义父这般有情有义的人物他只见过三个,而这三个人都成了父亲的把兄弟。”
苏御惭愧地笑了笑:“孔老大过奖了,我哪有他说得那么好。”
“不。婷儿已经长大了,自会观察比较。越是接触人多,越发现义父这样人物不可多得。”
“呵,是吗?”
孔婷端起酒杯,颇显郑重:“婷儿敬重义父,也希望义父像对女儿一样对待婷儿。求义父到郡主面前转达一句话,‘婷儿自己过得很好,不想嫁人,哪怕是一位皇亲郡王,婷儿也是不喜欢的’。若郡主担心婷儿对义父有不轨之心,那再请义父转达一句,‘婷儿自有骄傲之处,做不得下贱人’。”
姑娘一定是脑子充血了,竟说出这样话来,把气氛弄得好尴尬。苏御岔开话题,聊起孔祥盗墓的事。
苏御看得出姑娘对自己有点意思,但她不会像赵玲珑、唐翡那样主动往男人身上扑,也不会像小乔那样矫揉造作用眼神勾引,她也不是谭沁儿那般轰轰烈烈拿得起放得下。她是一个很有心劲儿的姑娘,犹如好酒,酒味浓醇。
……
最近一直忙商业街的事,没太关心发生在江湖上的事。
因税改的持续推进外地富户突然增多,一些外地势力也随之涌入洛阳城里。这其中不乏一些相当有实力的团体,他们对洛阳城中的旧势力产生巨大冲击。
而洛阳城旧势力经过曹玉簪的多次清缴,和楚无霸等人的仇杀报复,诸如四方会、十杀门早已呈现出覆巢之危。如今面对新势力的挑战,处于不堪一击的窘境。
这帮新势力在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之前,还不敢对旧势力全面下手。他们通过稍显“文明”的方式,进行试探性进攻。比如带十个人登门拜访,提出比武切磋的请求。
苏御已听说过这帮人的存在,有来自山东的“蓬莱会”,河北的“相州武团”,山西太原的“兄弟盟”,这帮家伙轮流对洛阳城中墨家提出挑战,而四方会和十杀门已经被他们三家连续揍过三次了。
据说四方会萧门主被打掉好几颗牙,连他的那个刚刚立起功勋牌坊的女儿萧璇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真的让四方会颜面尽失。
老门主萧静山不禁感叹,若这帮孙子早来半年,也轮不到我这身怀痨疾的老头子亲自出手。可惜现在四方会高手都死绝了,若萧宠、萧宝、冯祷这帮人还在的话,焉能受今日之辱。如今被打得满地找牙,还有什么脸面在这繁华之地占据一席……
四方会很惨,相比之下十杀门也没好到哪去。当狼叔那批人被楚无霸杀掉之后,实力也大不如前,他们也是被新来的三家一顿胖揍。
值得强调的是,在四方会和十杀门,那三家是分别来挑战的。
……
“久闻红黑神教大名,据说教内高手如云,我等初来乍到,不敢在贵地造次。今日我三派联合来贵寺,希望屠长老能赏脸,请出寺内十名高手,与我三派的十名初学武功的弟子切磋一番。当然喽,我三派在江湖上默默无闻,今日来切磋,只是为了来学习,望屠长老不吝赐教。”
这一日红黑寺双神殿里出现三十个人,为首三个人,分别是蓬莱会少门主李凌普,相州武团少门主陈敬尧,兄弟盟少门主倪貂。
说话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锦衣男子,头扎银冠,手持九寸银扇,扇面上写着“蓬莱会”三个字。正是山东道小有名气的墨家好手李凌普。
屠彪端坐道:“大家都是江湖人,以武会友当然是好。既然三位有此雅兴,屠某自当奉陪。可按照江湖规矩,三派应该先下战书,容得我教唤来高手,再进行切磋。”
相州武团少门主陈敬尧抱了抱拳,向前走了一步。观此人,身材瘦长,脸也瘦长,油头粉面,二十出头的年纪。尚未说话便面带戏谑之色,颇有纨绔之风,倒不是很像个江湖人。可观他手指,粗壮而布满老茧,一看就是练功多年。
陈敬尧一笑,瘦脸上多出几道皱纹:“咱们三派是来讨教学习的,哪敢下什么战书,还请屠长老不要误会才好。我们早就听说红黑寺里有七十武僧,各个都是来自聚奎山的顶尖高手。想必随便挑选十个人也能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让我们偷学几招功夫受益匪浅吧。”
屠彪皱眉道:“我教武功最高者,是陈老教主门下九大弟子,其次是十八罗汉。可如今寺内无有一位门内弟子,而十八罗汉也仅有我一人。凭我一人之力,不敢说代表神教功夫。更不敢说能战胜三派十名精英。”
殿内突然传来大笑声,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正是兄弟盟少门主倪貂,高声道:“屠罗汉为何推三阻四,难道是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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