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你不曾亵渎。”
这是某个不能见光的亡灵法师乔恩 布莱特的禁作《黑暗中起舞》的开头第一句话。
回到学院专门安排给教师的私人小楼房,楼房两层高,房顶有一个小阁楼,三室一厅。还有一个用于做魔法实验的地下室,地下室足够大,即使做一个简单的召唤法阵也不是问题。
阿尔法穿上一身专门用于魔法实验的特伦布黑色法袍。在地下室有一个不算大,专门用来召唤恶魔的由每一颗颗粒都等重的骨粉堆积而成的六芒星法阵,在学院这种行为虽不是绝对禁止的,但最好还是做好安全措施,毕竟法师协会对于深渊生命的研究才刚刚起步。
那么,他要召唤谁呢?一个不大,但刚好可以让一个人类立足的六芒星?人们普遍对于恶魔的认知还处于比较懵懂的阶段,这种另一个位面,近似深渊噩梦的生命体。但在阿尔法这个“地球人”看来,任何生命,只要存在智慧,就存在交流的可能性。
他需要一个强壮的仆从,倘若实在无法进入图书馆第六层,参阅他极感兴趣的魔法书籍。他打算在寒假来临前准备好外出游历一番,一个既忠诚又体型壮大的仆从可以为他带来不少便利。至少不长眼的堕落者不会来打搅他,即使他只要一个魔爆术就可以轻松解决对方。但往往这样带来的效果就是,附近一片居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和惊恐,他可不想随便到一个小镇就引起这样的震撼。
“无知既能带来勇气,同样也意味着愚蠢。”
回忆起自己曾经一手造就的悲剧,这可让他后面整整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而一个大法师,特别是年纪轻轻的大法师,如果不做点什么,很难让人把他跟不好对付扯上关系。很多时候,难免要因为一些人无聊的试探,破坏他一天的好心情。
随着一道可以刺瞎普通人眼睛的光爆亮起,六芒星被注满了能量,零零散散的魔法元素结晶漫天飞舞。照的整个地下室比白昼还要白昼,直到光亮逐渐消失。给自己加持了暗影斗篷的阿尔法才逐渐看到魔法阵中央人影的若隐若现。在虚与实之间来回转变,从对方的生上仿佛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残留。真是神奇的魔法,对于一个21世纪的地球年轻人来说,这个世界唯一吸引他的就是魔法带来的各种神奇改变,以及各种未知神秘领域,这也是他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够研究更多的晦涩魔法书籍的原因之一。
但这个人影的体型,不得不另阿尔法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如果没记错的话。《魔法仆从的召唤》这本书上有明确提到过,根据不同的量值,也就是注入的魔法能量和六芒星的大小来对应已知的深渊位面生物。而在《深渊生物》这本书中也清楚的记载了符文半巨人的信息。难道是我犯了一些微妙的小失误?
“在黑暗中选择战斗,在您身边回归本我,遵循古老的契约,回应主人的低语。”
一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死亡之气扑面而来,眼前女子给人十分不好的感觉,偏偏转瞬间又显得生机勃勃。半块漆黑面具遮住了右眼,有着尖尖的耳朵和一头让帝国贵妇为之疯狂的精致金色长发。
“告诉我,你的名字。”金色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的面具,死亡和生命共存的体质。不得不让他想到某个存在。
“在银白圣山上,司法灵魂之处,死亡天使 加百列。”
炽天使加百列,身份高贵而显赫。有着积极的主观意识,这同样也代表着不好控制。即使被天神讨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执掌死亡即是一种惩罚,也是对其力量的认可。在典籍上曾有过他的记载,不过炽天使应该是难分性别的才对。
根据声音以及眼前这位穿着古朴银**式铠甲的平乳武神,路西法有点怀疑传说的真实性。
“你们天使族不是在圣山上守护众神殿吗?为什么要响应我呼唤深渊魔物的召唤法阵?”阿尔法眉头微皱,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打手没找到,却无端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络斯大陆一直有一个传说,相传遥远的西方有一座圣山,圣山上有天使,圣灵,和半神。他们守护着一座名叫众神殿的伟大建筑。当灾难降临,就会有天使下凡,拯救世人。一些神秘学狂热者和吟游诗人对此十分着迷,只可惜从来没有人可以证实传说的真实性。
“当灾难降临,即使是神明也无法幸免于外,只能说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预计的太多,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天使。”加百列声音低沉,但这段言论似乎揭示着某种可怕的灾难。
“什么灾难?”如果说凡人眼中的神明都无法对付的话,那对方的可怕程度,让阿尔法觉得问出这个问题只会徒增苦恼。
“凡人,有死的觉悟吗?”
“没有。”
“......”
我为什么要抱有什么死的觉悟,这是阿尔法的内心想法。
“听从您的命令,在世界毁灭之前。”加百列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横剑,这个类似王国骑士面对国王时才有的礼仪,让阿尔法有些呆滞,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这并不重要,直到对方走进。阿尔法才发现其中的一些疑点。首先,这名天使似乎有过战斗的痕迹,剑上盔甲上都有着风干的血迹,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提醒着他,对方刚刚经历了什么。
“你不会刚好在深渊,然后刚好被我召唤来了吧。”这仅仅是阿尔法的猜测,如果对方正好在和一群魔物战斗,然后被自己恰巧给召唤到了这里,那么这剧情有点狗血过头了。
“深渊目前是对方的根据地,或许不用多久,大陆上各种族会被卷入战争之中。”
“那我能不能送你回去。”某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该有的任何态度。
“......”
“用不了多久,我会离开这里,你的自由我不会予以束缚。”阿尔法略微有些头疼,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不想管了。
一个法师一生中只能召唤一个魔法仆从,灵魂的连接,不会允许出现第三者。即使是魔法领域的分支之一控偶师,也只是单方面的操纵,而做不到心与心的联系。
倘若仆从死亡了,那么连接会中断,魔法师可以再次建立与上一个仆从相像的新连接。残留的魔法脉络已经固定,只能寻找类似的魔法生物才可以,这也是仆从召唤的弊端。虽然魔法师可以直接切断连接,但切断连接会导致仆从的空间脉点回到被召唤前的脉点。这样的结果就是,身体继续存在,而灵魂已经消失在了空间与空间的错位中,要么死亡,要么飘荡在无尽的虚空。除非魔法师能前往深渊,才能保证仆从的安全。而仆从自身是没有办法解除契约的,当然可以选择放弃肉体,选择自杀。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束博肉体的单方面契约,存在着很多的不足。但谁能想到,有一天会召唤到一个天使降临?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一个精灵族用来推演命运的习惯,因属于在高等精灵中常用到的谚语。自从逐渐掌握并充分理解了脑中知识之后,阿尔法每当遇到难题时都会念叨一遍。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阴沉的天穹刮起了另人窒息的巨大龙卷风暴。在风暴下方是直达天顶的奥林匹亚众神殿,破败的石柱,只余半个的神王雕像,遍地的残骸,荒凉,另人窒息的压抑,仿佛灭世的前奏曲。是谁?让众神的家园遭到如此破坏,倘若强大的神灵都无能为力,人类真的还有希望吗?
在无数残骸中有一个男人,艰难的站立着,倘若不是手中的巨剑撑起他厚重的身躯,或许他已经倒下。淡淡金色的鲜血随着巨剑流淌一地,但男人坚毅的目光直视天穹中的旋风,在旋风中有一只眼睛,就是对方的一道目光毁灭了整个众神殿!众神还在沉睡,天使族却被深渊的神秘势力牵制,如今他身为半神的尊严绝对不容践踏!
“致我心中的艾莉亚迪,我的挚爱。”男人温柔念道,随后一场刺目的爆炸吞噬了整个神殿,也包括天穹中的未知存在。
当爆炸结束,一场场能量风暴刮的天空支离破碎,神明以自身神格为引造就的可怕影响是即使无数年都不会消失的灾难,哪怕是个半神。凄凉的碎石,直达天顶的平台,无数的雕像洒落在海水中,混乱的音爆演奏出一场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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